她胜利了!
“哼!不过就是唱了个小曲,跳了个不伦不类的舞,有何可对劲的?花魁赛上,鹿死谁手还未可知呢!”快意沉着脸在一边冷冷的插言,实在内心早已凉透,这商商如此深藏不露,只怕花魁赛上另有背工亦未可知,本觉得此次花魁赛只要白牡丹算是劲敌,却不料又平空出了一个商商,真不知是否老天爷和她开打趣,老是让她功亏一篑!
箫声和着筝音进入了最后的序幕,一阙三叠,一叠高过一叠,商商的歌声也随之拔高,直入云霄,到最后一叹却上心头时,宏亮清越的声音直可穿金裂石,却又并不刺耳,只让人感觉如泣如诉,仿佛有很多情话未曾说出便已随风逝去,跟着余音袅袅而散,商商轻巧的腾跃着,扭转着,富丽的裙摆飞散开来,合着微扬的广袖,直欲飞去却又没法飞去,最后,如折翼的天鹅普通,回旋着,垂垂倒下腰肢,在舞台上悄悄栖息下来,绣满大朵石榴的裙摆在身下铺成了一片绚目标红,如火般热烈却透着无边的孤单!
“商商献丑了,还望诸位高朋莫要见笑!”清平淡淡的声音里听不出甚么严峻的情感,却如一颗小石子落进了安静的湖面。
只模糊间能看到一个身姿婉约的才子,轻抚瑶琴,这般的奥秘,更是将人的心吊的高高的。
“红藕香残玉簟秋,轻解罗裳,独上兰舟。
商商畴前台退了下来,在铜镜前坐下,由着服侍在一旁的小丫头帮她拆着头上插满的石榴,她一贯不爱梳髻,一头乌溜溜的长头发老是简朴的打个辫子拖在脑后。
如许的女子,合该娇养在深闺里,或者藏匿在金屋中,有夫君顾恤,可现在却在这风尘之地,受着这般痛苦,统统的男人们都屏住了呼吸,只想着将这个惹人垂怜的女子搂在怀中,轻怜蜜爱,再不让她受这般苦,这般罪!
论面貌,论才情,商商都是最超卓的!只要她情愿,没有人能顺从她的绝代风华!台下的沉寂固然出乎云姐的料想,不过,过后的一片猖獗更是让云姐高兴,这证明她赌对了!
“彦!打赏两百金。”一把冷冷的男声高耸的在此时从这间黑漆漆的雅阁里传了出来,声音并不大,站在雅室外的一个黑衣男人低低的应了声是,便下了雅阁。
快意、小巧、香奴的演出都已结束,此时已呆在背景卸妆,蛮儿的这曲胡旋舞后便轮到商商了,她调皮的施了一礼,在幕布重又拉上时退下台来,颠末商商身边时对她一笑。
“去!这位商商女人,赏百金。”李恪支着下颚,淡淡的叮咛,商商是吧?她值得这个价!
呆坐一旁的白牡丹乌青着脸,没想到!真是没想到!阿谁在洛阳城里与她看上同一匹织锦缎的女子竟然就是这个商商!这个天下就是这么小!当日见面时,那里会想到一身棉布衣衫的她会是如许的倾国倾城?白牡丹有种很不好的预感,本年的花魁赛,她会因为这个女子而得胜!
听琴台正对着有两个雅间,一个坐着吴王李恪,另一个却自始至终没有点起灯,玄色的夜仿佛连那间雅室也给包裹的没了踪迹,这间雅室是为太子府上的人预留的,只是仿佛没有人在。
商商边唱边舞,歌喉委宛,舞姿翩然,她本不想抽泣,奈安在如许的夜里,众目睽睽之下,不知为何,无边的孤单就如许将她包抄了起来,即便在如许热烈的场景里,她也只是孑然一身,无人可依,那眼中的清泪,不是为情不是为爱,却只是为了本身的孤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