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操之原担忧谢道韫看到王凝之会难堪,没想到倒是王劭对谢道韫发难,从速低声道:“英台兄,这类胡涂账在这里不要说吧,你既要入仕,何必树无谓之敌?”
午前,陈咸、陈操之、冉盛、陈宗之、谢道韫一行人从枫林渡口过江,朝陈家坞而去,陈咸让陈操之与他同车,说道:“真想不到褚氏另有那样的险恶用心!”
陈操之一行达到杜氏庄园时,见冯兰梦正陪着扬州内史王劭、江州内史王凝之与杜子恭相谈,王劭与王凝之叔侄是昨晚赶到的,在县驿安息,是以比陈操之先到杜氏道馆。
陈操之心知四伯父是把钱唐陈氏前辈的品官占客全数算上了,当然,这也说得畴昔,只是在这大土断的非常期间,三吴士族民气惶惑,钱唐陈氏却依新改的荫衣门客制由原有的四十荫户骤涨为九十荫户,而他陈操之又身居土断司左监,借土断获益,这极易遭人弹劾——
陈咸喜道:“好,如答应节流很多支出。”
谢道韫一笑,点点头,说道:“王内史,鄙人要娶谁,这是鄙人的私事,勿劳存眷。”内心颇烦恼,陈操之娶陆葳蕤便是嘉话,而她——
世人大欣喜,忙问究竟?那贼捕掾禀道:“午潮山贼苏宽获得前去诱敌的褚氏隐户的密报,便率部下山贼倾巢而出,扮作前来钱唐县城插手水官帝君庆典的天师道信众,因为那褚氏隐户再三言明褚俭父子有要事与苏宽商讨,苏宽便领着贼众去了褚氏庄园,被埋伏在庄园里的陈屯长和吴县尉率众一举擒获,杀死了六名山贼,此中贼首苏宽被陈屯长格杀,县上有七名步弓手受伤——”
陈操之将此顾虑对四伯父陈咸说了,陈咸连连点头,他深知陈操之宦途的出息就是钱唐陈氏家属的前程,陈操之若宦途倒霉,陈家坞就是剥削了再多的财物也是难保,决不能因面前小利而侵害了全部家属的长远好处,陈咸道:“你六伯父一心想把他的几户姻亲全数列入陈氏荫户,以避赋役,我此次归去要严词回绝。”
陈咸点头道:“上半年荆奴说要组建百名陈氏私兵,我担忧陈氏有力扶养这一支百人私兵,毕竟这些私兵的赋税、徭役要全由我陈氏承担,每年支出约需两百万钱,你六伯父热中于购买田产,以为扩大私兵徒耗财帛,现在看来,扩大私兵很有需求。”
水官帝君庆典开端,杜子恭率弟子启坛、请圣、拜表,一一行之,世人亦随拜,直至巳时方罢。
送走了丁幼微,陈操之又去县署向王劭、冯兰梦告别,他去了陈家坞以后便直接赴山阴,不再来县上了。
陈操之想起前次五兄陈昌来建康,为一些茶叶、鱼干斤斤计算,北楼六伯父一家真是局促啊。
全礼留世人晚宴,因为是天师道信徒,下元节要斋戒,以是都是素菜,但也购置得很精美,宴席刚散,钱唐县贼捕掾吃紧来报,六十八名午潮山贼没有走脱一个,在褚氏庄园尽数被冉盛擒获——
陈操之与冉盛送丁幼微一行出东门外驿亭,陈操之道:“嫂子,我本日回陈家坞,明日便要赴会稽山阴,不能等嫂子返来了。”
杜子恭宴请王劭、王凝之、冯兰梦、陈咸、陈操之、谢道韫诸人,提及午潮山贼之事,午潮山距此约7、八十里,派去诱敌的褚氏隐户约莫明天会赶返来,陈操之恳请王劭在钱唐暂留两日,待围捕山贼后再回扬州,王劭承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