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洛问:“慕容恪之疾能病愈否?”
当夜,田氏坞堡大开筵席,田洛聘请陈操之与他一起居仆人之席,田洛向在坐流民帅说道:“田某受陈司马之托,请诸位到此共商大事。”
陈操之道:“渡江何为?除了觐见天子、接管封赏,不需诸位渡江,朝廷重修北府军是为了北伐,诸位各领本部私兵,接管北府军建制,支付军粮,等候机会,建功立业,重返故园。”
当夜,田洛邀陈操之、刘建秉烛长谈,说到壮怀狠恶处,不由嘘唏流涕……
四月二十四,临淮郡萧县的戴氏宗主戴循、沛郡相县的郭氏宗主郭铨同时赶到,陈操之与田洛相迎,这一日,徐州三百里内的大小坞堡的郎主根基上都到齐了,计十九人,这十九个大小流民帅辖下贱民宗部二十余万、私兵近四万,堆积起来权势庞大――
……
刘牢之点点头,他听冉盛说过,关中四苻之乱就是出自陈操之的运营,好笑苻坚却蒙在鼓里,觉得是鲜卑人的歪曲,恨之入骨――
二十6、大集流民帅
田洛游移了一下,又问:“陈司马不辞辛苦急于建军,莫非朝廷将有北伐之举?”
陈操之微微而笑,田洛这是要看他的预言可否应验,当下道:“鄙人还要拜访其他一些坞堡,共议建军大事,只怕不能在此久留。”
而陈操之的料事如神也通过田洛在诸位流民帅中鼓吹开来,这些出身庶族的流民帅对豪门崛起的陈操之非常佩服,陈操之的言谈更是极富传染力,给了他们但愿,通过北伐建功,他们能够重归故乡,并且家属后辈能够入仕,而不是局促坞堡以内――
苏骐是独一几个晓得陈操之诱使慕容恪服五石散这一隐蔽之人,他晓得这事绝对不对别人提及,笑道:“鄙人也不知陈司马何所据,但鄙人跟随陈司马一年来,陈司马料事必中,应验如神,鄙人是佩服得五体投地――刘参军不需焦心,动静很快就会到的。”
田洛已下定决计,若慕容恪真能如陈操之所料会退兵,那他就接管朝廷任命率部插手北府军,当然他另有一些相干前提,而若陈操之只是信口开河,那他甘愿驻守张望,以待时变――
刘牢之喜道:“那必定是了。”
陈操之安闲自傲,寥寥数语却有强大的传染力,田洛顿觉心头一热,北伐,北伐,回到河北卢龙故园,这是田洛从他祖父、父亲那边常常听到话,特别是祖父,对故乡是魂梦与之,幼年时的田洛,常在祖父膝下听祖父讲故乡的饮马河、大武山,祖父讲得象瑶池似的,让田洛不堪神驰,现在,离永嘉南渡已经五十年了,当年被迫背井离乡的祖辈已残落殆尽,年青后辈对重返故里的念想日趋淡却,他们觉得徐州下邳就是他们的故里,忘怀幽州辽西郡的卢龙才是他们田氏祖辈生于斯、死于斯的故乡,田洛作为宗主,既感忧愁又无法,而陈操之的话扑灭了田洛内心的巴望,大武山、饮马河,这是他血脉里印记,北伐,过河,回到列祖列宗糊口的故里,让祖父和父亲的骸骨归葬卢龙田氏墓园,这是为子为嗣的孝道,孝大于天――
田洛说道:“陈司马远来,先在敝坞小住几日,然后再议重修北府军之事,如何?”
如许,陈操之与刘建、刘牢之、苏骐一行就在田氏坞堡住下,田洛则派出十余名精干庄客持他书帖快马赶往萧县、相县以及徐州诸郡县,约诸流民帅在本月二十五日齐聚下邳田氏坞堡,共商大事――
刘牢之欣喜道:“这明白鸟可用于哨探啊,并且飞翔迅捷,周遭三十里不需小半个时候便可搜索一遭,比马队标兵短长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