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恪悄悄点头,这个陈操之公然不凡,不卑不亢,言辞锋利。
慕容恪倒是很有雅量,一副知错能改、礼贤下士的模样,陈操之却不为所动,心道:“现在该给你下点药了。”谦善道:“大王过奖了,若大王垂怜,肯放我等返国,则幸甚。”
……
陈操之心道:“慕容恪凶险得很哪,一见面就这么刁难我,看来我的五石散筹办得很有需求。”当下一展折扇,风采翩翩的嵇康在行散,说道:“晋室当然陵夷,但宗庙社稷尚存,犹据江东、淮南九州之地,燕国如何秉承晋之五行?太原王何日挥军南下、立马吴山,当时才可承晋之五行。”
当晚,慕容恪在巩县署舍设席接待陈操之、席宝诸人,席间也无他话,只是劝酒,夜深而散。
一名沈氏私兵道:“只要能让我家少仆人病愈,五石散再高贵也无妨,只是传闻服食五石散不当会丧命,这个这个——”
陈操之叮咛道:“赤黔,你而后三年,切勿独安闲山间或水边行走,不然一旦病发,掉入山崖或溺于水中岂不是危哉!痫疾是天赋病症,没法治愈,但常服五石散,三年后可不再复发,只是这五石散你得服食一辈子了。”
就听陈操之叹道:“赤黔这是痫疾也,非五石散不能病愈。”
大队人马都停了下来,陈操之获得侍从急报,从速上马为沈赤黔诊视,把脉时眉头紧皱,目有忧色——
慕容恪细思陈操之所言,却觉句句在理,非晓得易理者不能言此,寂然起敬道:“陈使臣公然大才,慕容恪方才多有冲犯,还望陈使臣包涵。”
慕容令与陈操之一起扳谈,对陈操之体味颇多,说道:“叔父有所不知,这陈使臣乃天师道金丹大师葛稚川的弟子,也精通医道,且看他如何救治沈赤黔。”
慕容令本年二十一岁,高大英挺,勇猛刚毅,沈敏有策画,很得慕容垂的爱好,陈操之晓得这个慕容令就是大段妃所生,大段妃就是现已投奔江东为骑督的段思之妹——
慕容恪派少弟慕容德前来黑石关驱逐陈操之、席宝一行,慕容德是燕国的范阳王、加散骑常侍,欢迎陈、席二人的礼节美满是把二人当作出使大燕的秦晋使节,陈操之这时才得知慕容恪身材不适,悄悄点头,心道:“看来数千里带为的五石散能够得售矣。”
慕容恪浅笑道:“天幸陈使臣至此,恪正要多多就教,岂肯等闲让两位使臣归去!”
沈赤黔低应道:“算不得甚么。”渐渐展开眼睛,很快就站起家来,行若无事普通。
午后,千余人马来到巩县以西的黑石关,巩县亦是千年古城,河图洛书的传说就出自巩县,巩县南依嵩山、北濒黄河、东临虎牢关,有“江山四塞、稳固不拔”的美称,慕容恪雄师屯于此,可谓攻守自如。
慕容恪此问是对陈操之的严峻磨练,这清楚是不把东晋朝廷放在眼里,陈操之若只顾时令勃然大怒发作起来,那就是不智,毕竟这里但是燕国的地盘,若曲意答复,那又被慕容恪所轻——
葛洪之名,天下知闻,并且北方天师道仍然强大,慕容德岂有不知葛洪的事理,心道:“四兄旧伤难愈,精力颇不如前,若陈操之公然有不凡医术,那就请他为四兄医治,许以重赏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