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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操之还清楚地记得一月前陈家坞大门前产生的那一幕,那两个无品胥吏都敢欺上门来,背后把持的也不过是个九品主簿,以是说这人间功名权势实在是不能不去寻求啊,他怎能不顾家属的危急,只求独善其身,脱身高蹈跟随葛洪去修道?慢说他不信修仙,即便神仙真有,那也得“一人得道,鸡犬升天”才行。
陈母李氏的晕眩之疾已经病愈,曾让陈操之陪着特地去宝石山向老仙翁称谢。
《张翰思鲈贴》是欧阳询为西晋名流张翰张季鹰写的小传,张翰才调横溢、纵任旷达,时人比之为“竹林七贤”的阮籍,号“江东步兵”,张籍在洛阳为官,因见秋风起,乃思故里吴郡的苑菜莼羹和鲈鱼脍,感喟道:“人生贵适意尔,何能羁宦数千里以邀名爵乎?”遂命驾而归——
陈操之并不焦急,对此他有体味,就比如围棋,在长棋之前,会有一段时候见谁输谁,棋境宽裕,但熬过这段时候,某一日会俄然发明本身棋力长进了,先前那些与他程度相称的敌手都被一一砍翻;又比如徒步攀登险峰,山路峻峭,背包沉重,大汗淋漓地上了峰顶,蓦地回顾,千峰拱列,绚丽如画——
九曜山丛林葱笼、蔚然深秀,最可喜的是抬脚便到,除了风狂雨骤的日子,陈操之每日凌晨和傍晚都要登上九曜山,吹xiao望远,心机窅渺,看不远外的明圣湖好像钱唐大地镶嵌着的一块庞大的天然翡翠,近在眼底又远在天涯,坦白洁白又云霞掩映,好似净水出芙蓉普通的绝世才子,轻纱蔽体,绰约轻蹈,绝色姿容只可远观而不能亵玩——
陈操之装订册本时,在一旁帮手的是小婵和青枝,二婢都夸操之小郎君心灵手巧,做甚么事都洁净利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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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情而无累”,就是这一句,妙赏密意、萧洒天然的魏晋风采出矣,魏晋玄学根本定矣。
需求的是只是刻苦和对峙。
冉盛叫道:“荆叔,我不学问字,在我看来,统统的字都是一样的,我辩白不来。”
欧阳询虽晚于东晋数百年,但这张字贴却极具晋人风致,与贴子的字意相得益彰,寥寥十行,不敷百字,魏晋人特有的那种既超然又密意的风致跃然纸上,后代把欧阳询的《张翰思鲈贴》誉为第下第七行书,但对陈操之来讲,对此贴的喜好仅次于王羲之的《兰亭集序》,他宿世临摩此贴已颇见功力,寄魂此生更是每日勤练不辍,但两个多月畴昔了,却长进甚微,因为无原贴可对比,偶然反而感觉本身右手行楷越写越差了。
而夜里,陈操之则是抄书,书是从葛洪那边借来的,上好的左伯纸抄了一卷又一卷,如果贫家后辈,这买纸的钱都出不起,陈操之用行楷抄书,又快又好,每抄完一卷,就亲身脱手用丝线和锐钻将一叠写满墨字的纸张装订成后代册本的模样,这就是钱唐陈氏的藏书了,宗之和润儿今后再不消为无书可读而忧愁了。
每日下午,陈操之除了半个时候的书法练习外,主如果研读王弼的《周易注》和《老子指略》,以及从葛洪那边借来的郭象著的《庄子注》,三部书齐头并进,每日精读一段,相互参照,细心写下读书条记,对疑问不解之处一一记下,等着去初阳台道院向葛洪就教。
陈操之没有正面答复葛洪殷切的问话,倒是浅笑着反问:“操之在葛师门下多日,受益实多,莫非还不算是葛师的弟子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