冉盛从速向阿兄、阿嫂道贺,说道:“那我来岁四月前赶到邺城,与阿兄一道归去。”
陈操之见冉盛固然喷着酒气,但言语清楚,并非酒后要胡言乱语,便道:“你我虽非血裔兄弟,但情同手足,我岂会因言语而指责你,说吧。”
冉盛钢牙一咬,嘣出几个字:“阿兄,我喜好润儿。”
陈操之的震惊可想而知,不过他细一想,这又并非很高耸的事,冉盛是润儿教他识字发蒙的,以润儿是敬爱有加,润儿逐步长大,斑斓敬爱,冉盛喜好润儿并不希奇,但是――
在谢道韫面前没甚么好坦白的,陈操之便说了冉盛的实在身份,谢道韫骇怪道:“本来如此,那小盛要娶润儿可真是千难万难。”
冉盛又向嫂子谢道韫细问陈家坞近况,得知族中畅旺、荆叔亦安康,极是欣喜,又对陈操之道:“阿兄,高侍中说要我适时回建康觐见天子,不知本年可否成行?阿兄又何时回江东?”
陈操之拍拍冉盛的肩膀:“这事我不能帮你问,我会安排一个机遇让你本身问润儿,你要娶润儿,如何能这么点勇气没有!”
冉盛鼓足勇气说出这句话,一身的酒气化作一身盗汗,湿透了背脊衣衫,低着头,等着阿兄陈操之的呵叱――
冉盛恭喜阿兄陈操之喜得贵子和娇女,他此次从辽西带来了北珠百颗、高句丽百年人参二十株、紫貂皮二十件,作为送给陈伯真、陈芳予兄妹的礼品,另有一对名种的牡牝小马驹要过几日才会送至邺城――
陈操之道:“甚好,你本年也二十岁了,荆叔托嘱我为你择一好女子为妻,看看来岁就把婚事办了。”
谢道韫含笑没有答话,内心道:“那是因为我碰到了你。”
这夜陈操之与谢道韫共宿,一边说冉盛的事,一边手掌探入谢道韫底裙,在她小腹上悄悄摩娑,谢道韫已有三个月身孕,小腹已微见隆起――
陈操之笑道:“你都二十岁了,如何还不急,宗之十六岁、润儿十四岁,都应当要考虑婚姻了。”
冉盛苦着脸道:“我的字太丑,还是阿兄,阿兄帮我摸索一下润儿的情意吧,若润儿肯,我赴汤蹈火都要娶到她,若润儿不肯――”
冀州大检籍于玄月中旬结束,陈操之主持的此次检籍雷厉流行,世家大族无敢藏惹,出户四万余、口二十万,这些都是冀州诸郡大地主暗里收留的未有合法家籍的流民,此次被迫缴出,虽有怨怼,但也勉强能接管,因为陈操之擢拔了很多世家大族后辈为官,并且政治腐败,税负亦略减――
谢道韫“嗯”了一声:“是啊,若小盛俄然不姓陈,改姓别的了,然后娶润儿,这岂不是大笑话,朝野必非议蜂起,对钱唐陈氏的名誉侵害极大,不过若润儿真的喜好冉盛,那陈郎你如何办?你情愿小盛娶润儿?”
……
八月十五,中秋佳节,陈操之在刺史衙门宴请僚属,傍晚时回到冰井台与冉盛喝酒食生果共庆佳节,谢道韫出来略坐了一会便出来了,慕容钦忱没有现身,昨日隔帘向冉盛施了一礼,冉盛答礼很勉强,慕容钦忱对陈操之这个族弟有些害怕,传闻此人不知何故极其悔恨鲜卑人,让慕容钦忱非常欣喜的是,凤凰慕容冲已投奔夫余国主,有了安身之处――
陈操之感遭到伤害的苗头,冉盛的感情狂热炽烈,若不能妥加指导,恐怕会导致难以节制的不良结果,沉默了一会,问道:“小盛,你情愿润儿过得好吗?”
陈操之道:“若润儿象她的丑叔母爱丑叔那般爱冉盛,那我情愿成全,能够让他二人避居外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