桓温笑而听之,他不怕陈操之有私心,有私心才会为他所用,并且陈操之所言也合情公道,既打击了他所讨厌的陆始,又要拉拢陆氏,这恰是保持均衡的良策。
大司马桓温于卢竦入宫的次日上午就获知了动静,先怒后喜,即率轻骑三千赶往建康,天子司马昱大为惶恐,派尚书仆射王彪之、中书侍郎郗超等官吏到新亭驱逐,十月二旬日辰时初,桓温至新亭,百官拜于道侧,桓温大陈兵卫,夸耀武力,然后延见朝士,上品官吏和驰名誉的都战慑失容,担忧桓温借卢竦入宫案大肆连坐。
自此,桓秘深怨其兄桓温。
陈操之命侍从退下,只留冉盛,他看着面前这个神采衰颓的陆禽陆子羽,陆禽一贯自定王谢高弟,为人浮滑娇纵,又交友匪类,不但老婆被玷辱不自知,还要拖累家属,如许的人就和他族兄陈流是普通的货品,若不是因为葳蕤、因为陆使君的重托,对这类人他是决不会施以援手的。
桓温就在朝堂上听取陈操之和廷尉右监汇报卢竦入宫案的审理环境,桓温环顾百官,说道:“泱泱大国之都,竟被戋戋四百流民等闲攻破,直闯禁城,危及国之宝器,诸君受国度俸禄、享威权尊荣,能无愧乎?”
说到这里,陈操之腔调转缓、声音转轻,桓温不由身子前倾、凝神静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