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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2、倾慕何时?

陆葳蕤业已打扮伏贴,对陆夫人张文纨道:“娘亲,我随陈郎君一起去拜见丁氏嫂嫂吧。”

丁幼微与润儿母女二人立在草庐前的小溪畔,丁幼微身形绰约秀美、服饰简朴而风味天然,十一岁的润儿只比母亲矮了半个头,小腰一搦,已有窈窕之美,听到陈操之的声音,母女二人身子同时微微一颤,一齐扭头来看,欣喜的神采如出一辙——

“润儿——嫂子——”陈操之与陆葳蕤从林中小道走了出来。

忽听前面有碎石落水声溅响,一个清脆的嗓音娇气抱怨道:“或许丑叔还未从建康解缆呢,来福叔他们要一向走到建康去了!”

这时,间壁的冉盛、小婵、黄小统都出来了,纷繁问来福叔、来德如何来了?

陈操之道:“但是乘车两日内是赶不到吴郡的,张姨还带着小道辅,劳累不得。”

顾府管事道:“鄙人这就命人去安插,选一艘大船,清算干净,送夫人和陈郎君一行去吴郡。”

冉盛不会说话了,只是笑。

陈操之披衣趿鞋去开门,就见几盏灯笼乱晃、人面喧闹,既是来德的声音,又是来德之父来福的声音,陈操之没看清脸孔,就稀有人罗拜足下,欢乐道:“小郎君果然在此,哈哈,差点错过——”

这时,陈谟、陈谭和陈宗之陪着吴郡国粹博士徐藻过来了,陈操之从速迎上前拜见,再看宗之,身高与年初比拟蓦地蹿高了一截,已近七尺,面如冠玉,身如春柳,翩翩美少年也。

来福道:“三今后就是小郎君的二十岁寿诞啊,少主母担忧小郎君腊月月朔赶不回陈家坞,以是就到吴郡来迎,若小郎君早到吴郡,那就一道回钱唐,若晚到,就在吴郡为小郎君庆贺生日,少主母一行五日前就已到达吴郡,等了小郎君两日,不见小郎君返来,便命我父子前去来路探听,本日傍晚在天宁道上问茶肆仆人,得知有建康来的陆府车队往顾氏庄园去了,我父子二人便赶来问讯,或恐小郎君也随陆府车队同业,公然,哈哈。”

一旁的顾府管事插嘴道:“陆夫人、陈郎君,乘车走陆路两日内是到不了吴郡,但坐船能够越太湖中转吴郡,并且安稳不会颠簸,我顾氏在太湖东北岸就有渔庄和大船,随时可听用。”

徐博士笑呵呵道:“操之公然赶到了,且去草堂用餐,老朽昨日特地请了两个厨娘来做韭叶水引饼。”

陆夫人张文纨笑道:“好好,都依你,记得午前把丁氏嫂嫂请到府中来。”

先前那人道:“陈郎君与陆小娘子相恋多年,终立室属了,实在是我吴郡的一大丧事。”

崇德太后为陆、谢二女赐婚是冬月初三的事,此事颤动建康,当月下旬就传至吴郡,吴郡公众对陈操之印象极佳,得知此事,喜闻乐见,皆为陈操之祝贺——

当日夜间邻近子时,陈操之已睡下,忽有人来叩门,模糊辩得是来德的声音,陈操之吃了一惊:来德两个月前就已回钱唐,如何会在这里?是从钱唐赶来的?陈家坞出大事了?

那娇稚声音道:“但是本日是丑叔生日啊,丑叔不在这里,真是太无趣了。”又是碎石落水声,这女孩儿拾起石子抛入水中表示百无聊赖。

陆葳蕤就坐在继母张文纨身边,一头丰厚的黑发用丝帕绾着,一张俏脸因半夜醒来而有着娇慵的娇媚,双眸盈盈望着陈操之——

陆葳蕤眼望陈操之,陈操之含笑道:“葳蕤与我骑马。”说罢先扶陆葳蕤上马坐定,他随后踏镫而上,拥着陆葳蕤策马而西,冉盛、来德、荆奴数人掉队数十丈跟着。

娇稚声音道:“娘亲说得是,但是润儿想丑叔了嘛,都一年没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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