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上品寒士1 > 十六、良友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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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操之心中惕然,谢道韫才识高超,这个他还真是没有考虑过,若觉得入了桓温军府就能平步青云,设法不免有些天真,北地门阀和江左士族,以及西府与朝廷之间错综庞大的干系他实在不大抵味,点头道:“英台兄提示得是,我必然会谨慎谨慎的。”

这时陈操之面对的第一次汗青大事件,他自感位卑言轻,有些事就算事前晓得会产生,以他现在的身份也是无能为力的,预言者的了局常常可悲,但谢道韫是他知己,若不提示一下于心不安,说道:“此番北征只怕难有胜果,谢豫州不得不慎。”

谢道韫很奇特陈操之如何问起这个,点头道:“是,我四叔父屯兵下蔡,等待朝廷号令。”

郗超但愿他今后入桓温军府之事,这触及桓暖和郗超,不便多说,陈操之应道:“是,郗参军也以为我必须先列籍士族。”

陈操之目视油壁轻车拜别,心道:“我只能做到这一步了,到底能起到甚么感化非我所知。”

谢道韫道:“子重不是甘心做一个皓首穷经的豪门儒师,你的弘愿向我且不问,我问你的面前,有何筹算?或许我能够帮你参谋一下。”

陈操之立时警悟,这井太深,他要陷下去了,扶膝而起,说道:“英台兄,我要赶路了,再晚不能在钱唐之前赶上度公和英亭兄了。”

谢道韫道:“子重,前次在小镜湖畔,就是阿谁月夜,我曾问你之志向,你说‘我之志,不成说,小,只在面前,大,则在天下’――”

之前在吴郡同窗,谢道韫很少笑,想必是为了粉饰这两个娇媚的酒涡吧,现在无拘无束地笑着,酒涡忽隐忽现,好似水面荡起的波纹,笑容真是很美,陈操之垂下目光,看着谢道韫的膝盖,说道:“王子猷诚旷达之人,所思之戴一定就是所见之戴,相见不欢,转增烦恼,是以造门而不入。”

剡溪两岸,炎阳普照,独占这六角飞檐的曹娥亭平静又清冷,就比如一口幽深的井,井中人对坐,不是坐井观天,而是心有灵犀――

陈操之宿世未曾读过《晋书》,对谢万北征的体味仅限于《世说新语》及其相存眷释,只知伸谢万此次兵败以后被削去官职、免为庶人,翌年烦闷而逝,陈郡谢氏运营多年的根底――豫州今后被桓温划入他的权势范围圈,陈郡谢氏面对空前危急,以是谢安不得不出山。

谢道韫为粉饰窘态,转头四望,想起一事,便朝立在亭下树荫歇凉的阿谁健仆一招手,那健仆快步走上来,谢道韫轻声叮嘱两句,那健仆应喏一声,回身朝谢氏别墅大步而去。

陈操之、来震、荆奴,另有栖光寺行者灵佑,就在曹娥亭下用罢午餐,然后出发,陈操之登车时,看到剡溪上游一舟飘来,模糊传来七弦琴的声音,琴声仿佛是夏季清风,让人神清气爽――

油壁轻车停下,谢道韫从车窗里暴露半边脸,却已是撤除了缣巾、闭幕了发髻,长发披垂下来,小婢柳絮跪在她身后,正筹办为她打扮,回别墅总要换回女子打扮啊,这见一回陈操之,可知有多费心。

谢道韫道:“那就是了,我说过与子重毕生为友的。”说罢,褰帘上车。

谢道韫道:“江东有两个安道,一个张墨张安道、一个戴逵戴安道,都是书画大师,戴安道是后起之秀,他日名声必在卫协、张墨之上,又且精通乐律,善鼓琴,我的七弦琴就曾蒙戴安道先生指教――”

谢道韫道:“这固是一种说法,但从中亦可看出王徽之乃有始无终之人,不成托以大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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