苻坚目视陈操之,说道:“陈使臣乃颖川大族,南渡后却沦为豪门,近年才入士籍,其间辛苦陈使臣自知,陈使臣与陆氏女两情相悦,世所知闻,却拘于家世悬隔,至今婚姻不谐,令人感喟!朕观陈使臣是有抱负之人,莫非就甘心胶葛于家世内斗、浪费此大好韶华?即便陈使臣终究脱颖而出,能执东晋权益,但没有3、五十年谈何轻易,当时陈使臣亦垂老迈矣,又何能为!”
苻坚道:“晋与我大秦媾和,乃是顾忌燕国势大,欲分燕之势耳,但燕不是三国之曹魏,秦与晋亦非吴、蜀,此三国非彼三国,陈操之前来亦未求缔盟,只是欲以新制兵器换我关、陇战马罢了,朕承诺买卖,但要留陈操之为朕所用,陈操之在江东无甚根底,司马氏、桓氏并不会因朕强留陈操之而发兵问罪吧,只要一个困难,就是陈操之不肯留,朕欲其效力,天然不能逼迫之。”
苻坚道:“是啊,陈操之不肯留,何如?”
苻坚非常欢畅,命有司分赐诸博士绢帛等物,对陈操之道:“待陈使臣返国,朕必有厚赐。”又问:“陈使臣自入秦境,观感如何?”
苻坚大喜,连连点头。
陈操之神态安闲、辞吐文雅,风仪学问让民气服,苻坚俄然起念,若把陈操之留在长安,即便只作儒学博士用,那大秦的儒学岂不是要大进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