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上品寒士1 > 十五、卿本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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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操之请谢道韫入厅饮茶,谢道韫道:“子重,你我故交,不需求客气,就到你书房里略坐一会吧。”瞟了一眼陈操之的左手,见此中指指节一侧微凹,这是执笔誊写的陈迹,便问:“子重这般勤奋,在习字吗?”

仲春气候,气候尚冷,不至于写字写得出汗,谢道韫莞尔笑道:“子重,你用心写吧。”取过案头《一卷冰雪文》翻看起来,若不经意道:“子重修心养性工夫还欠磨砺啊。”

陈尚、陈操之、顾恺之、谢道韫入书房坐定,斗室狭小,跪坐四人就有些逼仄,谢道韫稍感不安闲,取过书案上几张写满墨字的左伯字,说了句:“子重书法圆劲秀润了很多。”念诵道:“——棋者,以正合其势,以权制其敌,故计定于内而势成于外。战未合而算胜者,得算多也;算不堪者,得算少也;战已合而不知胜负者,无算也。兵法曰‘多算胜,少算不堪’,而况于无算乎?由此观之,胜负见矣。”赞道:“此论精炼!子重,快快笔录出来。”

冉盛只好把马拴起来,笑道:“小郎君固然俊美,不过别人远远看来,老是先看到我冉盛,哈哈。”

支法寒笑道:“佛祖保佑陈施主姻缘得成。”别离向郗超、谢万合什见礼,便随顾府仆人归去了。

陈操之送至大门外,拱手而别,看着谢道韫的牛车缓缓驶远,内心有些欢乐有些难过,心道:“英台兄又能够出来与我相见了,这很有点毕生为友的味道,但是这真能悠长下去?”

陈操之道:“法寒师兄,我明日一早随你去拜见支公如何?烦师兄在顾府暂歇。”

谢道韫秀眉一挑,说道:“我都忘了当时写了些甚么了,只是感觉不能前去记念陈伯母,非常惭愧。”不想勾起陈操之的悼母伤感之情,岔开话题道:“我还要多谢子重助谈呢,不然的话会很宽裕。”

现在书房里只剩陈操之与谢道韫二人,《弈理十三篇》陈操之已经写好前九篇,两千多字,谢道韫很快看完了,便等着陈操之写出来,陈操之现在是左手誊写,用的是王羲之《兰亭集序》行楷,陈操之垂睫下视,双肩不动,悬腕挥毫,一个又一个清丽的小行楷字从笔端流淌出来,偶然又搁笔思考,墨眉微蹙,在搜刮影象,而挺直的鼻子两侧微现汗意——

谢道韫问:“因为我是女子吗?可我传闻江左卫玠入建康,多少女子掷花送香囊,你倒是神采自如。”

陈操之道:“既知如此,今后在城中莫要骑马招摇,惹人围观。”看到冉盛将两截三尺长的橡木棍藏进牛车里,怪问:“小盛,这是做甚?”

冉盛又要骑着明白马跟去,陈操之说冉盛骑马太惹眼,城中又没有几步路,步行前去便可。

谢道韫这是逼真的体贴,就是郗超也未对他说过如此交心的话,陈操之甚是感激,但他有些话临时还不能对谢道韫说,只是道:“多谢英台兄——还是称呼你英台兄吗?”

陈操之道:“昨日承诺江护军要笔录《弈理十三篇》相赠,夙起便写了一些。”

这时小婵端了两盏茶出去,对谢道韫道:“祝郎君,这是小婢烹的茶,是我家小郎君教的制茶体例,暗香有回味。”将茶放下,就坐在一边服侍。

郗超哈哈大笑,说道:“支公相召当然幸运,但见外舅更要紧。”

谢道韫再次岔开话题,说道:“子重挑选去西府是对的,也只要桓大司马才有破格用你之魄力,不过我有一言要提示子重,桓大司马素有不臣之心,其过王敦墓,夸奖王敦是可儿,可儿者,称人情意者也,王敦何人耶,反贼也,桓大司马之不臣之心可知,朝廷亦忌之,何如桓氏手握重兵,只怕终有兵戈相向之日,子重入西府,务必谨慎,要摆布逢源才好,历练数载便出来,而如郗佳宾这般不顾家属一意投奔桓氏的,我觉得不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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