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道韫道:“过几日就要去乌程了,且让我扮几次男儿,三叔母帮我担待一些嘛。”
陆纳涨红了脸道:“二兄言重了,我陆纳的女儿清明净白,毫不会闹出甚么丑事!”
谢夫人刘澹早就等着夫君的复书,谢安的信里半字未提陈操之与谢道韫之事,只说让刘澹带着道韫去乌程与他相见,刘澹明白夫君的意义了,夫君也是不肯让阿元和陈操之来往的,看来阿元嫁给陈操之是不成能了。
谢道韫神采如常,道:“三叔母曲解我了,我没有要嫁给陈操之的意义,既然三叔父、三叔母都要我去乌程,那我就去吧,不过阿遏克日要回建康,待见过阿遏,侄女再与三叔母出发可好?”
陆纳晓得这事没法与兄长辩论,低头感喟。
陆始问:“何事?”
冯凌波是女眷,由陆夫人张文纨在内院接待,冯凌波见到了陆葳蕤,昨日在清溪门遭受陆禽,陈操之倒不在乎陆禽的无礼,只是担忧陆葳蕤遭到其二伯父陆始的怒斥,托冯凌波代致问候――
昨日陆纳回府,并未怒斥女儿陆葳蕤,只是让她近期莫再外出,下月则不由。
陆禽见父亲陆始提到葳蕤的婚事,当即长跪道:“爹爹、三叔父,孩儿有一事要禀――”
谢夫人刘澹道:“你又要男装外出?让你四叔父晓得会叱骂你的。”
谢安夫人刘澹客岁曾随夫去了乌程,住不惯,就又回到建康。
谢夫人刘澹道:“好,我替你担待着,让大才子祝英台再风景几日,然后就隐居东山去了。”
陈操之道:“京口徐仙民、吾乡刘尚值与祝英台同为吴郡同窗,都有来往。”
谢道韫躲开,说道:“本日未敷粉,弹着会痛,明日涂抹得厚厚的任凭叔母弹。”
谢夫人刘澹道:“好,我晓得我家元子是最有定夺的。”
王献之道:“四月初八佛诞,去瓦官寺既能看到陈兄与顾兄的壁画,又可旁听陈兄与祝兄的辩难,幸事也。”
陈操之笑道:“英台兄辩才,我不及也。”
顾恺之道:“但是英台兄有言在先,如有谁在辩难中佩服他,他就毕生不娶,回东山隐居。”
张文纨曾向陆纳说过葳蕤去瓦官寺临摹壁画之事,陆纳当时也未在乎,厥后听闻在瓦官寺绘制壁画的是顾恺之与陈操之,便向老婆张文纨问起,张文纨并未坦白,说道:“夫君,蕤儿在瓦官寺看陈、顾二人作画又有何不成,我侄女张浓云也是去的,又有主子侍婢跟从,夫君晓得的,蕤儿爱好玩耍,若把她闷在府中,会闷出病来的,夫君没感觉蕤儿迩来容色悦畅异于昔日吗?”陆纳感喟一声,没再说甚么――
陈操之、徐邈皆笑,称顾恺之痴人妙语。
陈操之道:“我不会束手就缚啊,这将是一场极出色的辩难,我要让旁听者感觉那辩难告负的人也是豪杰,无人敢鄙视。”
陆葳蕤明白爹爹的意义,下月陈操之就去了姑孰西府,她才气够随便外出,当时内心还是很难过的,继母张文纨为她讨情,陆纳承诺四月初八佛诞日能够去梵刹进香随喜。
王献之拜别后,陈操之单独对着谢道韫的书帖深思――
陆葳蕤含笑道:“致语陈郎君,我统统都好,四月初八佛诞日能去瓦官寺看顾郎君为维摩诘菩萨开光点睛。”
陆禽道:“此是孩儿亲眼所见,那陈操之甚是张狂,仿佛娶我陆氏女郎是肯定无疑、轻而易举之事。”
陆禽先说了琅琊王司马奕遣他赴徐州慰劳卢竦之事,陆始点头道:“好,要得琅琊王重用,必勤于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