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衲藉罴道:“请陈洗马承诺藉某,他日若能获得藏金,莫交与晋室司马氏,冉裕殿下既已暂改姓陈,那此金就归陈氏一族。”藉罴固然晓得想取出邺宫藏金千难万难,很有能够终冉盛平生也取不到此金,但总要叮咛陈操之一句才放心
可足浑翼见慕容评笑得畅怀,便道:“太后虽感觉陈操之品德上佳,但在燕国无权无势,以是不能把公主下嫁于他――太傅意下如何?”
陈操之迷惑,这与曲高和寡何干,随即想到这是慕容冲感慨没有人能了解他呢,这八岁凤凰儿还真是好笑,想必是刚学会了这个词,找机遇用上了,便忍着笑道:“殿下留步,就算我错怪了殿下吧,只是殿下这个美意我如何消受得起。”
陈操之道:“罢了,此事太难,我不去想那天女木兰就是了。”
老衲藉罴沉默。
慕容评道:“桓温派来的使臣已颠末端黄河,三今后将到邺都,这是来讨回陈操之的,太宰将与其构和,以许昌城调换钱唐陈氏一族。”
可足浑翼还是点头:“司马氏自命正统,自觉高傲,斥我大燕和秦国俱是伪朝,就算太宰要与其互换,只恐晋室也不承诺。”
慕容评道:“那是太宰需求劳心的事,你我不必多管。”
陈操之哂然一笑,也不置辩,却道:“那天女木兰实在是极美的花木,江东所无,可惜不能见全貌。”
冉盛看看陈操之,陈操之悄悄摇了点头,冉盛心知阿兄也无能为力,不由有些伤感,握着老衲藉罴瘦骨支棱的手,说道:“藉校尉忠义,天日可表,冉裕虽不能重修父母之邦,但必然要那燕国灭亡。”
慕容评倒是毫不惊奇,说道:“昔日和氏璧能换十五城,以许昌城换陈氏一族数十口有何不成!”
慕容评笑道:“钦钦思春了,嗯,十二岁了,也是识得倾慕的时候了,那陈操之固然俊美多才,也无怪钦钦动了心机,那日钦钦混在凤凰的班队中,我就感觉迷惑,却本来是为了看陈操之,哈哈,风趣。”
老衲藉罴点头道:“不会,鲜卑人无此洪福!这几年鲜卑人重修邺宫,藉某常向此中工匠探听,得知宫殿多在旧址重修,赵武帝(即石虎)当年在邺城修建的宫殿根本坚固,鲜卑报酬了抓紧迁都,并未深挖重修,很多前朝殿宇获得保存,稍抓紧补葺罢了,并且鲜卑人若挖到藏金,那么多工匠人多嘴杂,必定会传播出来。”
从龙岗寺回到邺城冰井台,眺望铜雀园高墙,陈操之在思考如何能进到皇宫西区察看?请慕容冲领他出来,仿佛不大妥,慕容冲毕竟只是一个孩童,并且皇宫西区是后宫内苑,或许只要皇太后可足浑氏召见他,他才气出来。
七月十七日辰时,慕容冲来到冰井台陈操之寓所,说其母后已恩准陈操之入内苑赏花,并将一枚巡鱼符让陈操之系在腰上,有这令牌便能够自在出入铜雀园,但若要进入其他宫殿区,则另需令牌,并且铜雀园令牌只要一枚,冉盛等人当然不能跟去。
陈操之写好书帖,命沈赤黔送到太原王府去。
可足浑翼总算是明白了,慕容评这是想操纵清河公主来摆布陈操之的态度,让陈操之来助他对于太宰慕容恪,陈操之受慕容恪重用,一旦变生肘腋,那将是致命的一击――
慕容评脸露高深莫测的笑意,说道:“由他,由他。”
陈操之道:“若宣光殿遭焚毁重修,地基开挖,藏金岂不是早为鲜卑人得去了?”
陈操之给老衲藉罴留下了一个护心方,就是当年葛洪为陈母李氏开的药方。
可足浑翼心中惴惴,这等政变实在太凶恶,置身旋涡常常不知何时人头落地,不敢多说,便即告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