冉盛大怒,急抽鞍侧钢刀,奋力一掷,钢刀疾射而出――
冉盛的双刃矛长达两丈四,粗如鸭卵,前端矛开双刃,后端有樽,全以精铁打铸,另佩六尺百炼长刀,斜挂马鞍一侧,长刀无鞘,只以布帛包裹,利用时抽刀一振,绢帛尽裂,锋芒毕露――
桓熙感觉陈操之未对他昂首服从,甚恨之。
桓温道:“陈掾此计轻锐,难期必胜,我欲先定河南,再乘机行事。”
慕容筑知悉罗腾勇力绝伦,有他断后,击杀晋军立威,仇敌就不敢再追,当下说了一声:“莫要恋战,退敌后速速赶来。”便率六骑越岭而去。
陈操之内心暗叹,桓温的老弊端又犯了,永和十年的北伐苻秦时军至灞上,却不猛攻长安,乃至于未得大功,现在又是踯躅不前,只恐大好机会就此丧失。
冉盛力大敏捷,回矛格开,二人便在山道间走马灯似的恶战,其他晋、燕马队皆作壁上观。
悉罗腾已心怯,急带转马头返身欲逃,冉昌大吼:“那里走!”双矛戟抡开劈下,悉罗腾竟不转头,反手将铁戟横挡,未能挡住,连戟带矛砸在他右肩铠甲上,负痛闷叫一声,但同时借这一股大力,胯下名驹奋力一冲,竟蹿出数丈――
冉盛先是低吼,渐如沉雷,双眸尽赤,虬髯戟张,手里的双刃矛暴风骤雨般朝悉罗腾倾泻,刃芒刮起的北风让人夏季生寒――
冉盛催顿时前,双刃矛高举,猛扎而下,好似之前在明圣湖用鱼枪扎鱼,竟将倒地挣扎未起的悉罗腾当胸刺穿,钉在山道上――
一名燕骑叫道:“将军,有敌骑紧追不舍。”
“锵”的一声,悉罗腾的右手矛吃不住力,脱手飞出,从速双手执单戟,模样已见狼狈,悉罗腾自八年前随太原王慕容恪守交战以来,从未蒙受本日窘境,即便仇敌千军万马围他数重,他也毫不害怕,没想到这个申明不扬的晋将如此勇悍,竟是越战越勇,悉罗腾一贯惯于以赛过的武力搏斗仇敌,从未感受过灭亡离他如此之近,那矛尖破空的啸响就是灭亡的寒气――
冉盛则是感觉知罗腾是疲兵,本身却战他不下,实在光荣,肝火勃发、血脉贲张之下,双眸垂垂变得赤红,双臂力量陡增,一杆精铁双刃矛霍霍生风,挺刺时,能够感遭到矛尖撕破氛围的啸响,悉罗腾单手戟抵挡时大感吃力,心下暗惊,双手戟已没法保持一攻一守,只能尽力抵挡――
悉罗腾技艺精熟,又且力大非常,运戟如风,冉盛的双刃矛处于守势,两边都有些焦急,悉罗腾是惊奇于冉盛的刁悍,许昌城下的邓遐不是号称西府虎将吗,却也被他轻而易举地杀死,陈操之的这个族弟年不过二十,他却久战不下,若晋军大队马队追至那就不妙了,悉罗腾吼声连连,想要尽快将冉盛毙于戟下――
桓石秀也支撑陈操之,这让桓熙极其愤怒,正要大发雷霆,陈操之道:“此事还是奏请大司马决计吧。”
……
四十7、赤眸神威
冉盛咬牙切齿道:“我与慕容恪老贼仇深似海,老贼死得早,不然我生啖其肉,更恨不能将鲜卑奴扑灭,黄须贼,受死吧。”挺双刃矛直冲上来。
桓温闻讯大喜,先命人送慕容垂父子诸人去合肥安设,他则率众于蒲月初五端五日从颖川赶至浚仪,访问徐翻,同时嘉奖古长城一战的有功将士,拟擢升段思为五品昭烈将军,冉盛因击杀燕将悉罗腾有功,拟升六品骑督、领北府重马队,其他诸将,待建功班师,再奏请朝廷封赏――
悉罗腾的人头被挑在孢车架上在荥阳城外示众,城中的守将范阳王慕容德、下邳王慕容厉已从逃归的慕容筑口里得知傅颜、悉罗腾部全军淹没的动静,今见晋军以悉罗腾的首级示众,不由气为之夺,惶惑不成整天,荥阳现已成了一座孤城,虽有一万两千守军,但晋军势大,荥阳难守,而苦等的河北救兵却又迟迟不到,有探报说大司马慕容臧的雄师已大集于荥阳段的黄河北岸,但运兵船被晋军海军的拍竿打翻了三艘,落水溺毙的燕军近千人,乃至于北岸的燕军不敢南渡,正赶往下流抢渡济阳,但从济阳至荥阳有七百余里,途中另有晋军阻击,没有半个月尾子达到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