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纳对陈操之的书法还是比较熟谙的,心知这题跋是出于陈操之的手笔,他自不会说破,点头道:“顾虎头公然大才――”
陆纳心知前次葳蕤索要曹不兴画的两幅画像定是借给了顾恺之,便道:“二兄有所不知,是我把曹不兴画的士衡公、士龙画像借与顾虎头临摹,不然顾虎头如何能画得出如此精力!”
司马奕对卢竦的道术坚信不疑,即便那日卢竦在太极殿东堂出乖露丑,司马奕也只当作卢竦是因为诵经时不虔诚而受了地官帝君的惩戒,卢竦分开建康回徐州已经一个多月,司马奕还很体贴卢竦被沸油烫伤的手掌,是以派王友陆禽前去探听。
陆禽师从卢竦修习《老子想尔注》的男女合气术,深感奥妙而得趣,对于卢竦分开建康也非常可惜,这时欣然奉王命,筹办明日便出发。
陈操之道:“陆兄,我是决意要娶陆葳蕤的,我既非有妇之夫,又德行无亏,依《晋律》你控告我哪一条?”
“子重,陆禽要与你说话,你莫要与其普通见地,此人太无礼了。”
陆禽想起先前从舁床跌下之难堪事,肝火上冲,正筹办鞭挞那两个抬舁床的家仆,琅琊王府典书丞来寻陆禽,说琅琊王殿下有事请陆禽相商,陆禽当即去见琅琊王司马奕,司马奕命陆禽代他去徐州慰劳天师道大祭酒卢竦,请卢竦暂在徐州传道,如有机遇再来建康――
陈操之等人放慢脚步,看着刘尚值大步迎上去与陆禽相见,陆禽还是坐在舁床上,傲慢无礼,略说两句,刘尚值便走了返来,面有羞恼之色,想必是被陆禽挖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