桓温道:“熙儿脸部箭伤以后,面貌已不招妇人喜,那清河公主当然是情愿委身陈操之的,我若硬夺之犒赏于熙儿,鲜卑女子刚烈,只怕有不测之变,当时不但慕容氏怨我,陈操之也必心抱恨意,不如顺水推舟,就将清河公主赐于陈操之,五弟觉得如何?”
五十8、我为卿狂
慕容暐满面羞惭,不能出声。
桓冲从兄长桓温的寝室出来,桓熙在廊下来回踱步,内心焦急,见到桓冲,忙见礼问:“五叔父与我父何事长谈?”
桓冲心道:“方才见桓熙视陈操之如仇,本来如此!”说道:“这个天然是大兄作主,只不过陈操之与清河公主半夜私会之事被田洛诸将撞见,已传得尽人皆知了。”
桓冲开口道:“伯道,再大的事也等出征将士启行后再说。”
军医为桓温针灸后提着药箧退出,室内只要桓温、桓冲二人,桓温箕坐着,问:“五弟可知陈操之夜入邺宫之事?”
桓熙冷静无言退出,内心的羞愤难以言喻,尤恨父亲桓温,父亲老是将其志愿强加于他,并且不容回嘴,桓熙感觉本身在父亲的威势和暗影下过于唯唯诺诺了,他必须尽快接办父亲的基业,他要大权在握!
桓温一听这话,非常不悦,为一女子神魂倒置,将来如何秉承他桓氏基业、达成魏文、晋武之事,喝道:“我意已决,休很多言,不日你将随汝叔父一道解送慕容暐诸人回江东请功、觐见天子、接管封赏,好了,你退下吧。”
桓温、桓冲兄弟二人密议很久,根基议定河南、河北诸州郡长吏和首要官员的人选,明日再召诸将商讨一下,然后就要遣使送慕容暐等人去江东朝见天子,一并请功表扬、颁布诏命——
这边桓冲、陈操之送北征将士渡漳水而去后,也打马回城,路上桓冲问陈操之与鲜卑公主情事原委,陈操之据实相告,桓冲笑道:“江左卫玠,诚天下第一风骚人也,既是那鲜卑公主甘心委身,那另有何话说——伯道何故如此大怒?”
桓温不由回想起十八年前初见李静姝的景象,当时李静姝十三岁,亭亭玉立如春日秀树,不知这个清河公主慕容钦忱比当年的李静姝如何?
可足浑氏道:“但是陈操之已有二妻,钦钦莫非甘为妾侍?上面有两个大妇,那可不好服侍。”
桓温点点头,四弟桓秘固然与他不睦,但老是他龙亢桓氏的嫡派,光复燕境,有多量州郡长吏需求任命,这时侯当然大力任用桓氏亲信——
桓温皱眉道:“我所虑也正为此,陈操之已联婚陆、谢二族,若再让他获得慕容氏的支撑,恐非我能节制,陈操之目下固然看似虔诚端谨,但跟着时势窜改,民气也是会变的,想我当年,何曾有——”
陈操之道:“或许是误听别人流言,觉得我是闯宫兼并清河公主吧。”
慕容钦忱道:“官职凹凸又如何,皇兄贵为大燕之主,不是也不能庇护我吗!”
桓冲深思半晌,说道:“不如就让陈操之留在邺城——”
桓熙对陈操之的恨意积储已深,本日决计借清河公主之事大闹一场,见陈操之一副轻描淡写的模样,更是愤怒,喝命摆布扈从将陈操之缚了,摆布扈从游移没敢脱手——
桓冲对这个比他没小几岁的侄子印象不佳,说道:“你出来吧,汝父有事叮咛于你。”
桓冲笑道:“如此,陈操之岂不是过分受惠,而伯道侄儿亦将有牢骚。”
桓温改口道:“我不欲在江东为桓氏再树一劲敌,但陈操之实有惊人才调,此次北伐立下大功,目标下用人之际,我亦不能贬抑之,如此何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