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上品寒士1 > 五十三、以直报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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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月十一,细雨不竭,褚俭带上侄子褚文谦恭儿子褚文彬冒雨前去陈家坞负荆请罪,求见陈氏族长陈咸。

陈操之是赶返来为嫂子和润儿庆祝诞辰的,四月十一是丁幼微与润儿的生日,丁幼微本年二十八岁,润儿八岁,母女二人相差二十岁,倒是同月同日出世――

陈咸、陈满吃了一惊,面面相觑,十顷良田,这份贺礼但是极重,钱唐陈氏此次入士籍所得的田产也只是二十顷,褚俭举手便以二十顷田相赠,脱手可谓豪阔。

陈满不说话了,正这时,陈咸季子陈谭来报说十六兄返来了。

陈咸忠诚父老,感觉褚俭这般曲意示好,操之却全不承情,内心有些歉意,亲送褚俭三人下山,一起回陈家坞用午餐,临别时,褚俭硬是把那二十顷田的田单、簿册留下,说道:“陈公,这是我褚氏的一点情意,操之能以直抱怨而不落井下石,褚某已是承情,但愿此案告终以后,褚氏与陈氏能尽释前嫌、敦睦来往――过两日就派人来办理田产交代、耕户籍册也一并转来。”

褚氏叔侄三人就是这时来到了草棚檐下,褚文谦除了脑袋外,衣衫尽湿,褚文彬更是雨水满面、神采发青,白绢单襦的下摆满是泥点――

陈操之听褚俭竟称呼起贤侄来,不由心生讨厌,淡淡道:“子曰‘以直抱怨,以德报德’,褚丞郎以为此言何解?”

陈尚淡淡道:“彻查鲁氏冒注士籍案是本县其他士族联名要求的,怎能说是我陈氏横肇事端?”

陈咸为人刻薄,感觉褚俭肯如此卑词厚礼来与陈氏言好,硬不起心肠拒之,但又感觉如许收褚氏厚礼不当,是以犹疑未答。

陈尚道:“此去玉皇山有八里路,家严年高,就由鄙人领褚丞郎和两位褚郎君去吧。”

冉盛摸摸本身下巴,愁眉苦脸道:“润儿小娘子说,我若长了髯毛,就让我离她远点。”

陈满眼露热切之色,低声对从兄陈咸道:“四兄,息事宁人,两相受益,岂不是好?”

陈咸不长于推托,眼睁睁看着褚俭留下田册左券分开了。

得知褚氏来意,陈操之道:“褚丞郎何必如此谦虚,求我何如求王内史,我与王内史只是一面之缘,我是守孝之身,又如何能在王内史面前说得上话。”

褚俭赶快陪笑道:“褚某不是这个意义,褚某是说陈氏新进入士籍,名誉日隆,理应在本县事件中起到举足轻重的感化,这鲁氏案牵涉太广,闹得大了对我钱唐士族的名誉影响极坏,王内史甚是看重操之,操之理应为乡梓造福,游说王内史莫再穷究此案,如此,操之在本县的名誉将无人能及――”

邻近中午,陈操之正在草棚里为冉盛画像,身材魁伟的冉盛坐在那一动不动,笑眯眯摆出自以为最漂亮的神态,但在陈操之画笔下,少年冉盛倒是横眉立目、肌肉贲张――

陈操之不动声色,打量着褚俭与褚文谦、褚文彬三人的神态,褚俭皮笑肉不笑、褚文谦满脸懊丧、褚文彬狼狈中偶露仇恨之色――

陈咸不悦道:“六弟,二十顷田毫不是小事,我们钱唐陈氏能有本日,几近是操之一人之力达成的,操之慎重有谋,这事天然得咨询于他。”

说到这里,褚俭一鼓掌,一个侍从捧着一叠簿册出去。

陈尚道:“爹爹、六叔父,这还得咨询十六弟的定见,毕竟这是要十六弟去王内史那边关说的。”

陈咸含混其辞道:“褚丞郎说得是。”

陈咸过意不去,对褚俭道:“褚丞郎,让公子乘车吧,另有褚府君,如许不成体统。”

褚俭眼望陈咸,深深见礼道:“陈公――”很有乞怜意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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