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玄一喜,躬身道:“多谢阿姊。”
当夜,顾氏庄园大摆筵席,酒酣耳热之际,顾恺之笑道:“子重、英台、幼度,我不复闲云野鹤之身矣,将有案牍劳形。三日前,桓大司马辟我为西府掾,我内兄张玄之亦将入荆州征西军府为掾,我本欲推拒,因想子重、英台、幼度在西府,可不时相聚,乃承诺征召。”
谢道韫横了弟弟一眼,淡淡道:“当然。”
陈操之问:“长康何时应征?”
谢玄并未跟出来,单独步下庭中,瞻仰夜空,心道:“我父我母,育儿七人,今只要我和阿姊,阿姊的毕生大事我不帮她谁帮她,莫非我忍看她孤苦毕生!阿姊可惜的是没能早与子重了解,不然的话,以阿姊的惊才绝艳,那里还会有陆氏女郎甚么事!固然花痴陆葳蕤、咏絮谢道韫并称南北士族两大名媛,但陆葳蕤只是面貌斑斓罢了,如何比得我阿姊?子重与我阿姊相处之光阴更是远远多于陆氏女,子重之以是果断不移地要娶陆氏女,应是顾及名誉,子重曾说若负陆葳蕤,则是无德无行之人,这是子重的顾虑吧,观其冒雪赶来为阿姊祝寿,岂是无情之人?阿姊矜持,我必须促进阿姊与子重的良缘,子重娶陆氏女已无能够,如许一个不娶一个不嫁地拖着更是迟误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