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小的光芒散入房间,让屋内多了丝活力。
王凝之的就寝比较死,叫了好一会儿才醒来,眯着双眼,看到是老婆,便又将酸涩的眼睛闭上,伸脱手一捞,就将谢道韫娇小的身子抱在怀里,头埋进其脖颈间,深吸了一口气:“这么早醒来,不再睡一会吗?”
刚幸亏这时,哒哒哒的拍门声再次响起,只是此次换成了青娥:“郎君,快起来吧,郡城那边来人了,说是有郎君的铨选信。”
“起家官便是要郡太守,可喜可贺。”忽视掉王凝之的赞叹,王贤笑呵呵地说道,“这番看来,在家中做个教书先生的欲望怕是要落空了。”
床铺上面略微有些混乱,男人的衣服、鞋袜却平整地摆放在一端,谢道韫没有起床,只是抱着脚踝,悄悄地看着床下的男人:躺在不知从那边搬过来的一个软塌上,披着一层衣服,眼袋低垂,仿佛很晚才睡,这个时候还是在甜睡。
“没事,我只是有些惊骇。”将落下来的泪擦掉,谢道韫委曲地看着王凝之,在他身下的大腿动了动,说道,“你那边那么大,我惊骇……”
“可母亲说男人忍着对身材不好。”
“郎君,少夫人,早餐做好了,起床洗漱吧。”
昨晚王凝之出去,一向没有返来,谢道韫便先睡去,现在看到王凝之睡在床下,便明白过来是如何回事,她抿抿嘴唇,将头发梳拢到耳后,悄悄地将被子翻开,谨慎翼翼地走下床,来到王凝之身边,推了推他的身子:“郎君,醒一醒。”
“那郎君……”
寝室中还是有着凌晨的清冷之感,于房中的大小物件、打扮台等等,衬着着一丝寒光。一层层轻纱制作的帷帐遮挡着床,透出内里的人影,悄悄地翻身,仿佛复苏了些,坐起来,传出窸窸窣窣的声响,半晌以后,一个纤细的胳膊探出来,将帷帐撩起来。
“嘶……许慎外逃被非难,抓住普祥有功,功过抵消,虞之简被平调到其他郡……空出来的郡守一职由我暂任?”
“不过倒也不急,给了两日时候,能够多做筹办。”
“我忍忍就好。”
手指在桌上敲打着,王凝之却在细心考量,虞繁是平调,倒也不算是他将其挤掉,既然如此,却也好办事,便开口说道:“叔虎叔父还是闲适在家,既然如此,那我便畴昔听取一些教诲,长点经历,郡守有任命郡内官吏之权,若我实在对付不来,倒也可叨扰叔父一番。”
王凝之终究松开她的双手,干咳一声:“娘子,我不是用心……”
“如此也好,在会稽郡,也不必燕徙之他处。”王羲之也是附和。
“天已经大亮。”因为王凝之的密切神采有些红润,脖颈那边痒痒的,感知到王凝之热乎乎的鼻息打在肌肤上,谢道韫伸脱手放在王凝之身上,却没有将他推开,只是悄悄地说道,“估计一会环儿就要来拍门了。”
翻过身躺下,揽着老婆,王凝之看着房梁,嘴角挂着如有若无的苦笑,内心有些无语,虽说不至于禽兽到现在就吃了谢道韫,但也未曾想到,这个被外人惊骇着的老婆竟然被男女之间的这点事情给吓哭了,如许的落差感实在带着笑剧感,但他又不能抱怨,只要好生安抚着,等老婆止住了眼泪,才说道:“那就等你不惊骇的时候,我们再圆房。”
王凝之有些无法地说着“晓得了”,然后看向促狭的谢道韫,顿时候脸上带着一丝坏笑,翻身将谢道韫压在身下,在小女人惶恐的时候抓住她的双手:“此次你可跑不掉了。”
王凝之:“……”
“倒是未曾扣问,不详确想下来,若说是安石任命,倒也并无高耸。”王羲之笑呵呵地说道,“迩来二郎名声大噪,且不提立论之说,丰度自是上佳,何况出自我琅琊王氏,又有帮手抓捕许慎、普祥真人之功,安石与我靠近,待令姜如己出,做出这个决定也不错……何况二郎你早已立室,至今还未仕进,现在铨选为郡守,多些历练也是功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