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落归刚才击向少年只使了三分力,转接这掌后,胸中气血翻滚,说不出的难受。他斜眼望去,只见宗子邵阳被利剑当胸而过,早已断气身亡了,这下更是悲忿交集,立起双掌道:“好!黄逐流,本日不见存亡誓不罢休!第二掌你接着!”
邵阳身负重伤,疲劳在地不能转动,这剑刺来已是避无可避。邵落归大急,再也不去理睬甚么武林身份、江湖端方,飞起家来射到厅中,双掌急向少年脑后拍落,这下少年若不撤剑闪躲,非毙于这凌厉的衔珠掌之下。岂知那少年惟师命是从,听到师父号令本身斩杀邵阳,竟不顾本身存亡,还是挺剑刺去。
黄逐流暂未理他,转头向弟子号令了几句,那少年提剑来到躺在地上的李大全、邵阳、江传勇面前,一剑一个,将三人俱都刺死。邵落归心中大悲,但他刚才对掌亏损,现在内息不顺,连走一步也艰巨万分,更遑论扑奔救人了。他环扫大厅,见邵旭和娄之英已吓得目瞪口呆,在墙角瑟瑟颤栗,厉知秋则惊痛交集,似欲上前与黄逐流实际争论,忙开口道:“厉少侠且慢,老夫另有话要说!”他停了一会,调息吐纳了数次,胸中烦恶之感稍轻,目睹儿后辈子一个个命丧当场,内心早已悲伤哀思万分,凄然说道:“黄逐流,你要为叔报仇,先师的先人已经给你偿命了,刚才又何必饶我?”
本来黄逐流号称气圣,内劲运息之术天下无对,这些年在北国更是研习出一套独占的御气法门,他方才四掌别离用冰力与火力瓜代收回,掌力散而纤细,无声无息之间已注入对方体内,是以邵落归不但毫无知觉,还道黄逐流功力有亏,未出尽力。成果最后一掌黄逐流双劲齐出,本力已非常庞大,还将刚才注入对方体内的劲力激起,这下邵落归如何抵敌得住?眼看就要落败重伤,不想黄逐流俄然收掌留力,将他放了畴昔。
此阵比武分歧过往,刚才李大全等三阵都是拳脚较量,远不及现在二人双剑相搏凶恶狠恶。邵阳身为邵落归宗子,年事即大,武功又强,在江湖立品已久,潜山六杰的名头,多数因他和戎飞而得,他平素为人极其高傲,除了师父师兄,其别人鲜有放在眼里,之前固然顾忌气圣之名,但对这少年却非常轻视,直到亲见对方连败三名师弟,这才打起精力尽力应战,不敢有半点忽视。他武功已得父亲真传,又兼合法丁壮,这一当真对敌,一柄剑使得灵动而不失章法,凝重当中又透着狠辣,那少年便有些手忙脚乱,对付的非常吃力。
那少年点了点头,见他凝立不动,便呼地一拳,直奔对方面门,李大全侧身闪过,聚精会神地与这少年相斗。他平素为人谨慎,不苟谈笑,此时更加抱元守一,将师门绝学衔珠掌使得密不通风,只守不攻。刚才他见到两个师弟落败,皆有轻敌孔殷之因,是以轮到本身出场,便盘算主张,只需严守流派,这少年毕竟年幼,时候久了,终有马脚,就算二人对峙,那也是不堪不败的局面,久战以后,等邵阳上场,取胜掌控便大很多了。
二人斗了数十招,那少年力弱,与邵阳宝剑相碰了几次,都几乎亏损,厥后见对方剑来,便展开轻功游走,尽量不与他对剑。邵阳打了一阵,暗道:“这孩子剑法精奇,能临战活用,竟然挡得了我三十余招,公然是长江水后浪推前浪,自古豪杰出少年。只是他毕竟年幼,力量远不及成人,再和我长剑相碰,手中兵刃非磕飞不成,若非如此,此阵成败还真不好说。唉,想不到我堂堂潜山派少当家,本日赢一个孩子,竟然要以力取胜,忸捏,忸捏。”虽觉非常不齿,但事关门派家属存亡,也管不了这很多了,想到此处,剑招使得愈发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