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知秋道:“这古刹看来是这伙邪徒在附近的集会之所,眼下他们是不敢再来了,留下这很多尸骨多有不便,不如一把火烧了了事。”在庙中寻了东西,将庙旁的枯枝残叶都扫出十来丈远,以防烈火无情,涉及全部山林,这才扑灭庙门。大火熊熊而起,半晌间便将古刹连同同渡、小玲等人的尸身烧成灰烬。
娄之英面露忧色,朝邵旭扮了个鬼脸,道:“邵大哥,将来我拜厉叔叔为师,学好了武功,再和你潜山派绝学参议参议。”
丁残云道:“厉大侠,你说一命换一命,我放了四尊者,你本日便饶了我,是也不是?”
邵旭对劲隧道:“我天然晓得。嵩山少林派,那是中原武林第一大派,自不消说了。明州东钱派,掌门端木仲是我姨丈,另有辽东渤海派、西域天池派,川内的八台派和鹤鸣观。这七大派各有所长,在江湖上是无人不知的。”
邵旭来了兴趣,张口道:“你不晓得么?武林当中,每二十年便要遍请天下豪杰,召开江湖武人的嘉会。到当时,各门各派的领袖、父老,各庄各帮的头面,矗立独行的天下怪杰,全都齐聚一堂,那可算是武林中一等一的乱世。”
丁残云道:“好,一命换一命,厉大侠一诺令媛。”长剑连挥,将小玲等六人俱都刺死。
邵旭面有得色,向娄之英眨了眨眼,道:“七大派执江湖盟主,威名远播已久了。你过分幼小,不晓得这些,也是情有可原。”
第二天日上三竿,厉知秋和几个孩子前后醒转,邵旭睡了一夜,麻药消弭,行动已规复自如。世人再次来到大殿,殿内仍横七竖八躺着数具尸身,邵旭伏在石惊山尸旁不住痛哭,厉知秋劝道:“小兄弟,人死不能复活,何况令兄为救你捐躯,你更要珍惜本身,若哭坏了身子,难道对不起他?”娄之英等也都来安慰,邵旭哀痛稍止。
厉知秋听到此人声音宏亮,语气颇具严肃,但冲动之下,毕竟有些发颤,忙昂首观瞧。只见一人身穿华服,约么五十岁高低年纪,一张黄皮面孔,三缕灰髯挂在颌下,正边问边行,向人群走来。他奔到邵旭面前,一把将他抱住,斥道:“旭儿,你到那里去了,害的大伙个个为你担忧!唉,返来就好,返来就好。”
这一起上,邵旭已知厉知秋身份,他年纪虽小,但因是潜山派掌门之子,是以对江湖掌故体味颇多,常常谈及武林妙闻,连厉知秋也赞叹不已,暗道确是虎父无犬子。娄之英对江湖之事也很有兴趣,不住的问这问那,最后谈到厉知秋的流派家数,邵旭道:“厉叔叔嘛,早前我也听爹爹提过,他常赞厉叔叔是新晋后起之秀,对厉叔叔的师父余观主更是赞不断口,说他在武夷山蛰隐多年,始终冷静在官方行医,成果一出世便名震中原,在豪杰大会上露足了脸,连武林二圣也甘拜下风。爹爹极少赞人的,但对余观主,他倒是说不尽的佩服。”
厉知秋问道:“那幼年林等六派掌门俱都参加,七大派中,唯独令尊缺席,只要贵派的戎师兄代为露面,却不知为了何故。”
三人一起谈笑,行至傍晚,已到天柱山脚下。厉知秋放眼望去,只见一座大庄园傍山而建,红砖灰瓦,足有四五层院落,瞧来非常壮观。邵旭带着两人来到正门,有几名仆人正在院中打扫落叶,此中一名眼尖,一眼认出邵旭,忙飞奔里头陈述,其他众仆人却都围拢过来,给少派主问安。不大一会工夫,一人从里间房厅疾奔而出,他尚未走到门口,便张口问道:“但是旭儿返来了么?”
厉知秋笑道:“七大派是江湖上最显赫的七个门派啊,这七家各据一方,权势薄弱,掌门都是武林中数一数二的武学妙手。比如这位小兄弟的爹爹邵落归,一套会真剑、一双衔珠掌威震天下,江湖上鲜有对抗,这皖南吴下一带,要数他们潜山派为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