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答应鄙人先饮一杯。”客天涯言语间,满盏一饮而尽,赞不断口。
容若见此,赞叹一声,却又不想趋于下风,她亦摆势打击,但是嘲冈按住了她欲动的双手,点头表示道:“这里鱼龙稠浊,我们还是别惹事生非,静观其变。”
合法嘲冈正悄悄猜度对方的身份,那匕小纪极具穿透力的嗓子便将其思路拉了返来。
“这酒如此短长?”容若望着匕小纪托盘上的兰颈玉壶,内心已经有些跃跃欲试。
那人还是沉醉于这杯中沁香,晃了晃头,容若嘴一撇,趁机又是横掌劈去,这一击较前又快上了一杯,伴着阵阵窸窣的风声,大有电光火石之速,但是对方还是用方才相仿的招数,轻巧躲开,此中的行动肉眼实在难以捕获。
不想那黑袍怪人一边翘着板凳,一边晃着杯盏,沉吟道:“聚散酒,悲聚散,断肠一杯饮,知音天涯那边觅。”
“这聚散酒是有点意义。”嘲冈不由自主伸颈探眉,悄悄地嗅了一口,刹时瞪大了双眼,他凝睇着杯中悄悄扭转着的红酒,神情非常镇静,有种难却的欲望仿佛在差遣着他急欲将这面前的十杯酒一饮而尽。
酒入杯怀的那一刻,自带一丝淡淡地忧愁,能在脑海中化影成形,挥之不去,那香气当中包裹的苦涩,待渗入内心之时,缓缓开释,催人泪下,可谓是“一闻愁断肠,何尝人先醉”,不愧是天下奇酒。
只听匕小纪唯唯诺诺道:“客长,你别看这杯子小,可这聚散酒酒性极烈,且不说一大杯下肚会不会醉,那烧心之感普通人都难以忍耐,更何况酒烈还会穿肠烂肚,故而特铸此小杯,免得喝出性命。”
匕小纪见状,面带一丝笑意,摆下下酒小菜以后,客客气气地后撤半步,道:“客长请渐渐享用,我就不打搅二位雅兴,先行辞职。”
一旁的客天涯仍扶杯细品,也不知他眼睛究竟是在杯中,还是窥觑他处。
客天涯付之一笑,淡然言之:“相遇便是有缘,名字不过一个虚词,不知也罢。”
匕小纪连声解释道:“客长,客长……您先息怒……听我解释。”
“这酒酿造的初志,是为了减轻分离之痛,能让人五杯以内便心醉魂醉,故而有聚散酒之隽誉,不过好酒也不能贪酒,这一小盅,一人五杯足以。”匕小纪在二人之间悠转着,提示道,这类知心的办究竟在令人很难跟黑店联络在一起。
“好勒,客长稍等半晌。”匕小纪吐了吐舌头,拎着抹布,撒腿便朝着后厨跑去,就像一阵风一样。
“你不问我的名字吗?”嘲冈随口一问。
迷惑之时,嘲冈也端起一杯,顿时一股酒香直窜鼻内,朝着身材四周滋散而去,这酒性公然狠恶非常,当凭嗅闻,就感觉醉意点点,这一杯如果入肚,定然不但于此。
只见那人俄然瞬到嘲冈跟前,悄势用劲,但见一道灵光暗涌,强势逼近,此中的乾坤旁人难以看清。
容若拍案而起,俏目瞪眼,嗔道:“为何不回话,莫非是鄙视本蜜斯不成?”
嘲冈见状,有点哭笑不得地说:“我说小儿,这小杯子我一口能含下个四五个,你这是搞逗吗?”
“小二,你还愣着干吗,快去筹办酒菜啊!”容若望了匕小纪一眼,道。
“能在如此浑浊的氛围中,香气还是纯粹无浊,公然是好酒,真是希奇!”容若在京州城也算是见过市道,不过本日这聚散酒还是令其大开眼界。
“客天涯……既然相见便是朋友,既然是朋友,为何不以真容相见?”嘲冈凝眉努力,欲掀对方遮幛,然客天涯敞开衣袖一挥,避其锋芒,随之再施以暗劲,身边坐凳随即杯一劈为二,此中妙手可谓是令人目炫狼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