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梳抬开端,不解望着他。二郎神举起小花猫的前爪:“你瞧它一脸狷介的模样,同慕卿很像。”
阿梳不言,抬开端在他冰冷的唇瓣印上一吻。慕卿惊了惊。缓缓展开一个笑,将她深深拥入怀里。
“你抱抱。”见阿梳不动,二郎神开口,将小花猫往前递了递。
慕卿点点头,将瓶子护入怀中,告别二郎神。驾云走了一段路,转头看二郎神远去,慕卿折了方向,飞向佛塔。
团团用脑袋在二郎神的手掌里主动蹭了蹭,委曲弱弱地:“但是……但是我的模样,清楚就是只猫呀。”
然,二郎神摇点头:“没有。”他知慕卿救回阿梳后修为几近用完,厥后又渡给团团,能够他已经……望着熟睡的团团,二郎神百感交集,将所想的话咽了下去,感喟说,“是太上老君托我将团团交给你。慕卿走之前,把事情都在纸上记下交代给了老君。老君前两日邀我前去佛塔,将此事奉告于我,一起把团团带了出来。”见阿梳神采哀伤,他又安抚道,“团团已经和你相聚了,信赖不久慕卿就会返来。”
团团低声嘟囔:“人家才不是肉团!”
“当日我寻得此瓶,觉得是惑昀留下的魔界之物,因而禀呈给了天帝。昨日天帝将此瓶又还于我,说这是你的瓶子,托我交还给你。”二郎神拍拍他的肩膀,“阿梳就快醒了,孩子也找到了,好好养本身的身子,不然将来如何庇护她们娘俩。”
二郎神摸了摸毛绒绒的小脑袋,轻声说:“团团,去你娘亲那边。”
团团侧过一张小脸,圆溜溜的眼睛打量着她:“真的吗?你不会骂我,不会打我?还会给我很多好吃的,比如鱼?”
“慕卿,你落空仙血,修为将尽。恐不过三日工夫,你就要……就要灰飞……”太上老君追来佛塔时说的这番话浪荡在耳,贰心如死海。喜怒无波,唯有在见到阿梳时才有临时的豁然。他说过,他不要成为向亦白上神那样的人,可却逃不了亦白上神孤负爱人的运气。灰飞烟灭,说多了也不感觉惊骇。他曾在阿梳面前信誓旦旦,就算是死也要撑住最后一口气来见她。
团团甩着尾巴,懒洋洋打了个哈欠:“能够变,只不过没有你们长的高,我现在不想变,等我想变的时候再变给你看。等一下,我要吃红烧鱼。”
二郎神笑了笑,不答复他,转头与阿梳解释:“一开端不晓得如何唤他,看他毛绒绒的像个小肉团,以是取了个叫‘团团’的名字,你若嫌不好听,能够改。”
阿梳连连点头:“我疼你都来不及,你想吃甚么,我等下叫人去做。”
阿梳笑眼望着耍脾气的团团,摆手说:“不消改不消改,这个名字甚好。”
阿梳揉着他头顶的绒毛,和顺问:“你能够变成人形了吗?让我看看你人形的模样。”
慕卿俄然消逝了,虽每年能收到他的来信,可却有三百年未见了。
几次将他两句话在内心循环几遍,阿梳脸上渐露惊色:“你……你的意义,它是……”
一天,二郎神抱着一只小花猫来到东陵殿。猫儿个头很小,只要两个拳头那么大,脾气怕生,钻在二郎神怀里不肯出来。二郎神脚底下的哮天犬目不转睛望着小花猫的尾巴,时不时拿鼻子去嗅。
一日,慕卿从云头高低来。摘下脸上的面具大口大口喘气。毫无赤色的脸颊微微发黑,嘴唇干裂惨白,他身上没有伤口,但是痛苦甚过伤口。
他写了三百封信给她,她亦回了三百封信,但是却没能在同一年收到慕卿的第二封信。直到来年,才会寄来另一封,也只是说些问候的话。这些年,苍术和玉锦的孩子都能开口叫人了,雨神和阮阮结为良缘,二郎神和三公主还是和和美美,蓝莺和绿莺浪迹天涯。唯有她,只能一年一年等候慕卿的来信,一年一年扣问他最后的归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