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再貌美再聪明再多才多艺,撑死不过一个贵妃,再往上的话旁的人但是要不平的。”宋楠楚接着说,然后一口饮尽茶杯里的茶。
宋楠楚抿抿唇,接着说道:“再加上此次返来后,那知府对你的态度,全部一狗腿子,估计也是皇宫里来得了。”
沈苑愣了一下,苦笑:“你甚么时候发明的?”
宋楠楚大笑:“文覃你可真是会谈笑,凌蜜斯要背景没背景,要财产没财产,一个‘江南第一才女’的称呼能让她如何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
“年幼时,我常听家里的祖母说,人与人之间的情爱不过一个念,断了动机就都烟消云散了。”沈苑摇点头,“但是你想啊,这年月朔路,谁还情愿断了?在阿谁乱世之下,我到死都没有托一封锦书同他说说我内心的那些个动机。不过细心一想,就算我不提他也晓得;就算我写了,他也不必然能收到……”
“沈苑,当年我说我同你有话说实在是欺诈你的。”宋洵俄然就认错了,“当年我只是找了个遁词,想让你活着返来。没曾想,我先死了,你也没活着返来。”
承诺是承诺了,一个回身,他又去了宋洵的房间门口,站在那边。
沈苑点点头:“好。”
“你将我从那些捕快手里带走的时候。”宋楠楚手指在杯底一下又一下敲击着,“你衣服的料子看上去质地不错,应当是富朱紫家的后辈。可你却谦虚有礼,武学功底还深厚,竟然还热情肠到把我救走。要说你替我得救那还算个平常事,但谦虚有礼的你竟然敢获咎捕快把我带走。略微有点脑筋都猜得出来,你若不是甚么将军也是个禁军里头的人,总归和皇宫离开不了干系。再说大了一些,你和那些个都城大官们脱不了干系。”
宋洵伸手弹了一下沈苑的脑门:“说谁笨呢?你个笨伯!”这个世上另有谁比沈苑要笨呢?
沈苑摇点头,发笑:“这些我不懂,你倒通彻得很。”
“只但愿……”宋楠楚又连叹了好几口气,“到时候你可千万别怨我。”
凡尘之间的爱情,不过乎如此。
宋洵抬头,看着台阶上的沈苑:“现在你比及我了,然后呢?”
李益的罪过被一一揭露,杀人动机也被宋楠楚说了个明白。
自那日存亡共过以后,宋楠楚便喊沈苑‘文覃’了,密切得很,沈苑也不介怀。
“想当门神?”宋洵从他的前面窜了出来,眉眼弯弯,带着笑意,和多年前并无不同。恩,要说有甚么辨别的话,就是现在的他不如当年的人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