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君走入城中后,结界又刹时开启,但谁也没有瞥见,神君袖口微淡的光芒。
晏画蓦地昂首,只见一群天兵踏云而来,为首者乘鹤而来,面貌清正端雅,一袭青衫风华正茂。
将士在一张江山图上悄悄一挪,顿时庇护全部画城的流光结界一闪,城门倏然翻开。
晏画惊诧:“时嬴?”
幸亏来地及时,那毒还未更深地浸入肺腑。倘若晚来那么一天,她师父从九重天上趴下来也救不了。
那几位画城将军都寂然极了,跟城主玩这些几近没赢过,但谁让她是城主呢?只好乖乖交钱,推了再来。
曾多少时,她觉得她和谢拂池会是一辈子的至好,现在她竟只能看着谢拂池在她面前死去,她不由痛苦地喊道:
天兵一落地,随即与残剩魔族兵士交兵一处。
但是时嬴灵力再强,孤身一人也难以抵抗这很多魔兵,但他衣衫沁血,势如破竹,艰巨又果断地行至城门下。
画城,城主府。
她紧紧环着他的颈项,以一个她从未想过的密切姿势依托着他,她忽地眼中模糊发热,有点委曲,又有点难过。
晏画本也是顺问问,闻言不由一愣,心中顿时涌起不安。
折腾了近一夜,晏画仙子终究能喘口气,喝口茶。
黑袍在风中飞扬,少年如画眉眼间俱是冷凝,眼眸已全然变作一团银色。
为了她。
青帝陛下正在城外巡查,而她耗经心力,费经心血,也迫出了谢拂池体内的魔毒。
她好久没有唤过他的名字了,少年神君身材蓦地一僵,手中属于她的灵剑几欲脱手。
五年来,你仿佛变了很多,又仿佛向来没有变过。
天界世人眼中正在水深炽热中的晏画仙子,摸一张梅花拍在桌子上,打了个哈欠,“不见!那些魔族打不开结界又来使诈?归正护城大阵谁也破不开,我才不出去送命。”
侍从道:“他说他叫……闻昼。”
“开门。”
晏画咬牙,双手颤抖地捏紧城墙,她几近要跳下墙去。
她已读懂晏画眼中的庞大情感,画城不会为谢拂池一人翻开。
天涯忽而大亮。
她咬住牙。
谢拂池已经甜睡,面色另有些丢脸,不过总算度过了难关。时嬴反而比她更衰弱一些,不过他不肯去歇息,晏画天然也劝不动。
“时嬴。”
“嗯。”他轻声道:“别怕。”
而为首青衫青年跃下仙鹤,文质彬彬地施礼,“灵部前来援助画城,还请城主翻开结界。”
谢拂池紧紧抱住他,感受着如刀割普通的疼痛,也感受着他狠恶的心跳声。
“城主,城门外有人要见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