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只是灵力流转不畅。”时嬴神采自如,又偶然抚过那枯桃花,道:“我渡给她的三百年修为,换一朵千星昙绰绰不足。”
这么吃了。
这个季候该当是没有橘子的,但仙府地界会有专门研讨此类的仙官在,莫说橘子,就是夏季里想尝到荔枝枇杷也不难。
他眼中微微噙着笑,看着她皱起的长眉,伸手去拿她掌心的橘子,冷不丁被她拦住,她撇嘴:“帮你尝过了,酸的,不好吃。”
“谁让你……”
谢拂池瞅着他,忽地起了坏心机,“我如果就不给呢?你要如何做?”
“不好吃……你如何晓得我就必然会不喜好?”他咽下去,酸涩以后,竟又觉回甘。
朝气在腐朽。
不可。
“三百年修为?”
谢拂池嗅一下味道,感觉分外苦涩,将信将疑地望着晏画。
他仿佛睡的还不错,虽另有些惨白,到底精力看起来好了很多,瞳人里的银色已经褪去很多,衬着面色看起来竟有些湿漉漉的。
时嬴眼神微微不善地看着她。
他稍稍沉吟后,竟非常干脆地承认了。
好的很,她又被调戏了。
明朗清澈的一声唤,门被推开,那袭轻巧的青色从暗淡的天下里飘出去。她将药搁在桌子上,顺手用术法点亮了屋里的灯烛。
“你干吗?”
糖纸翻开,是泛着甜味的梨糖,澄黄的糖块看起来如同玉石质地。
晏画点点头:“因为都是些固本培元的丹药罢了。”
谢拂池一怔,忙一把掩住还在泛红的嘴唇,怒道:“胡说甚么!”
神君换了一身宽松的雪色长衣,正坐在窗下凝着那只花瓶,拂过桃花枯枝,灵力注入此中,枯枝勉勉强强生出点绿意,又寂然落败。
……这是甚么话?
“时嬴,你不困了吧?”
他此次没有让她得逞,指尖滑过她的手背,在她忍不住一颤的时候,将那瓣橘子拿出来,慢慢道:“你不给我,我也要。给我的,我更不会罢休。”
这个动机一闪现,门竟悄悄裂开一条裂缝。神君的神识多么强大,她步出院中那一刻,他已然晓得。
烛光影影绰绰摇摆,汁液黏稠而苦涩,他稠密的睫毛在脸颊上映下一片影。他悄悄地侧过甚,“不想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