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来越多的神仙被引过来,谢拂池说不出话,看不到人,只能感受他每一步都走的不稳,但抱她的双手却非常紧,间或伴随低低的咳嗽声。
他用沾着血的手指轻抚她的头发,试图平复她的惊骇,却只是徒劳。
他感知到了她的疼痛,不管如何,都不能将她单独被囚禁在这里。
“恐怕不止是嫉恨吧?前次我问你涅羽你说不晓得,但时嬴身上涅羽除了辰南也没有人能有。你作为时嬴的贴身女官,清楚是对我蓄意坦白……而这类一戳即破的谎话,你却那么笃定时嬴不会奉告我本相。”
灵鸿浑身颤栗,十指捏地鲜血淋漓,“我听不懂你在说甚么!”
时嬴暴露一个挖苦讽刺的笑,没有理睬他,却握住了谢拂池的手,似是浑然忘了谢拂池已经被他封禁声音。
谢拂池看着她面色垂垂发白,啪地一声,合上折扇,声音渐柔,“你为他做了这么多年的事,但在他眼中也只是一枚随时能够捐躯的棋子。灵鸿,值得吗?”
“你……”
她听到这个声音,回身,庭中正悠然站着一名摇扇的少女。
谢拂池似是浑身骨节都僵住了,半晌都抬不开端。
他纵身躲闪,但是怨气,涅羽一刻都不断地在折磨着他,揉碎着他的灵魂。呼吸声越来越沉,终究,一根箭矢照顾真火,硬生生贯穿了他的手臂,冰冷的血如雨坠落。
温热液体滴到脸上,很快被他用袖子拭去。
如果姬荀没有干与她就会在彻夜血流至干,干枯而亡。
“你为他做了几千年的事,也不过尔尔。”
辰南头也不抬,“这副模样就不必来本座面前晃了。”
比起谢拂池同辰南的谈笑风生,她狼狈地就像一条落水狗,她道:“上神。”
真火凝成的长箭无声无息地搭在弓箭上,沉寂的云谷里浮起密密麻麻的火光。多年的作战经历,让谢拂池只觉背脊一凉,她张了张嘴,却收回一点声音。
菱花窗透出一线清寒月色,谢拂池夜宿浮云楼,却毕竟难眠。
谢拂池指间正把玩着那颗凝水珠,昂首含笑凝了她一眼,“方才我头昏脑涨扔错了东西,请仙子勿怪。”
“我说与其蝇营狗苟,不如明哲保身。”
“你竟然找到了这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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灵鸿盯着腾跃的烛火入迷,第一次感觉万念俱灰。
话音刚落,那人已经止声,血溅三尺,霜雪月明。
他们说他分开了好久,半点踪迹也无,为何恰幸亏这时候返来了。
手指悄悄覆在她眼睫上,唇上如絮雪柔覆,紧紧将她拥入怀中。谢拂池眼眸滚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