辰南扫一眼他,道:“天然是我天界毁灭魔界的机遇。”
谢拂池接过一粒乌黑的魔丹,见初涯他们吞下后暴露的不适神采,握在掌心却没有立即吃下去的意义。
“恨……甚么恨?”
谢拂池取出一枚令牌,轻飘飘扔在他怀里,“十一重狱的神仙已悉数在此,但恐怕魔尊很快会反应过来,必须尽快分开。”
茶社老板很难堪:“你找茬是不是?我这是茶社!”
谢拂池与他擦肩而过,她抚上面纱,起家跟着他绕过街巷,停在一处拐角。
斗笠男人说:“本日有一支婆罗鸟车队要分开魔界,去岳河城贸易。你们变幻成他们的面貌,坐婆罗鸟度过永川。”
喝到第三壶茶的时候,已经有人按捺不住,谢拂池恍若未闻。直到一个穿戴大氅的男人走出去,坐到门口要了一壶烧刀子。
天蚀?
但见那车身便装潢着无数明珠翠玉,牵引马车的,亦是两只高大威猛的魔兽,浑身乌黑,无一丝杂质。
“这个商队是长戎魔君的,不会有人多加难堪。”斗笠男人凝着她,手指不自发摩挲着刀:“何况天蚀将至,魔族自顾不暇,不会分出太多的心神来找你们。”
“哪怕有一日魔尊会将天界踩在脚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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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重新折回茶社,茶社老板见他去而复返,竟也收敛了笑意:“没错?”
辰南轻描淡写,一字一字,却如重锤敲在心头。
辰南将密报放在他手中,声音有些悲天悯人:“天人生而高贵,魔族生而卑贱。异位而处,天君可会甘心?”
劈面的天君眼皮掀起,在棋盘上落下一子,语气非常暖和,竟似与辰南上神是非常靠近的老友普通。
“那些人你不必担忧,本座早有安排。”
“尊神是获得了甚么动静?”
马车身侧更是有足足上百名侍从护送,个个身穿血衣黑袍,神情庄严,一行人路过,竟六合无声,寂静中模糊透着一丝诡异。
斗笠男人目若雪刃,手指握紧袖中刀:“谢拂池?我从未听闻你与尊神有甚么联络。”
辰南的面庞隐在烟雾以后,声音却出奇地沉着,乃至连他本身都有些不成置信。
忽而长街上一阵喧哗,一辆华贵马车不疾不徐地行过,诸魔恭敬让步。
天君心中千回百转,面上仍然一副笑容:“机?甚么机遇?”
没有人会甘心。扶昀无言地想。
天君面色骤变:“尊神要挑起两界烽火?你可知一旦烽火燃起,不管最后的成果如何,我天界也必定死伤无数。”
“祭典?”谢拂池微微一笑,感觉好笑普通,“总不会是祭奠魔尊的吧?”
辰南合上手中密报,神采可贵一见的庄严。
辰南眼底有些调侃,“若你至心承认魔族亦可教养,当年便不会朝苍黎帝君射出那一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