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花之蕊,吐出青色的光粒,渐渐飞向台下的妖群,在惊呼声中,垂垂附着在闻昼的身上,隐入他的伤口中。
她实在也不想与东灵山扯上劳什子干系,但唯此计可施。
“姱女倡兮容与!”
统统人都感遭到了那此中包含的六合之力,其间勃勃朝气,令他们也不由得镇静闭目,俱沉浸在神主所赐的福荫中。
她伸手,握住那柄木剑,正在此时,她的眼角余光扫过台下,时嬴亦抬起眼睫看着她。
并非因为甚么反噬,而是她清楚春衍祭虽不是东灵山独占,但因东灵山一脉乃是神主最靠近的天族,千万年来也只要东灵山后嗣才气获得神主的回应。
谢拂池悚然看向雨水。那竟是东灵山上古期间用来对于魔君的毁灭之水,只需沾上些许,几近是蚀骨穿心的痛。
以彼之道,还施彼身。
与此同时,山谷外比来的一座青帝庙,在妖界有这类神族之庙是很荒诞的一件事,但也因为这类荒诞,这座神庙已经荒废很多年。
陈旧神像浮泛双目突然亮起,神像竟活了过来,毫无波澜的嗓音透过云层遥遥传畴昔,寂然吼怒:“谢拂池,你好大的胆量,竟敢擅自行祭!”
“来人啊,救救君上啊!”
春衍祭,乃是青帝百年一轮所停止的祭礼,向神主为百姓赐福,也有肃除邪祟的感化,而恶咒,也属于邪祟之力的一种。故而上一代青帝经思虑改进后,也可用于治愈仙族,不过普通是用在军队里。
一缕东风吹起她额角碎发,她深深吸了一口气,亦举起了手中的木剑,长袖一挥,如柔嫩振翅的蝶——
雨水落地,腐蚀了一大片的雕栏。
天涯一刹时青光乍亮,青帝的声音突然消逝,仿佛被人打碎了一样。
闻昼正待接收最后一丝祭力,忽的从妖群里窜出个红衣女子,在世人惊奇的目光中,跳过来握住最后一把青光吞了下去,然后掐住妖君的喉咙。
跟着吟唱,天空中云层消逝,一缕明透的光自天涯而来,穿过万里,覆盖于她身。剑身渐溢出青色的灵力,缠绕着剑身,在剑尖点向人群的那刻,生出一朵纯洁的青花。
唯偶然嬴目光腐败,青色神光散落,而他始终悄悄看着阿谁安静起舞的谢拂池。
“传芭兮代舞!”
“……”
时嬴亦安静道:“青帝陛下既然已经来了,为何不现身?”
在雨即将淋到她身上的时候,一抹乌黑飞至她头顶,绽放哔叽,拂开了雨水。
已经是如此了,无妨尝尝吧。
她本来就悖逆傲慢,攀不上这尊高佛。
胜利了!谢拂池心中微微一喜,她从未跳过这支舞,但曾梦见过上代青帝为她演示那样的祭礼,阿谁并不沧桑的神帝,吟唱着陈腐晦涩的颂词,六合之间,神辉如流萤飞向她梦里的身材。
换好祭服后,她反而内心结壮了一些。
那声音并未散去,此时却显出几分骇怪,“苍黎帝君?”
这产生在转眼之间,时嬴下认识看向她,她眼眸敞亮,唇角暴露一点淡淡的讽刺。
阿谁赐赉她生命,又永久不肯承认她的神明,仿佛也在虚冥中惊奇。
谢拂池抬头看向枝头桃花,眉眼微微压了下来,颈项从乌黑的衣领里弯出美好的弧度,她可贵暴露那样慎重的神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