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又是惊心动魄的一掌，她的手带着颤意，应是使出了浑身的气劲，另一只手紧紧按着床沿，指尖泛白，口中倒是峻厉：“这一掌，是罚你用心叵测，你可认得？！”
“来人，把大爷按住！”佟老太太锤了一拳床沿，那官家并几个小厮爬起来拉开了佟钊，佟钊拽着他母亲的手不肯放开，老太太狠狠一甩，力量有些大，生生吐出一口血来，那血溅在了佟钊的手上，他这才怔住，只低唤着：“母亲……”
全部佟府悲哀，跪了一地的人皆是轻声抽泣起来。我有些气愤，这个玉书！到底是为着甚么，石头做的么？！
“好……”很久，佟钊抱着她，泪珠掉下。
风吹过，那布帛飘到我面前的空中上，我低下头，那字如若杜鹃啼血，字字惊心。
玉书还是沉声道：“玉书认得。”
这话说得，到底有些过分，但是思及老夫人的出身，我却又有些了解。那玉书似是不为所动，只答复道：“玉书……不想死……。”
“你闭嘴！”佟老太太狠道，只仍看着那跪着的玉书，“这一巴掌，是罚你，说话出尔反尔，你可认得？”
“你为何那么绝情！竟是连老太太最后的遗言都不承诺！”我指着他，大声诘责，“你莫不是健忘了你本来的誓词？你健忘了那三尾银狐了？！还是说，守了这千百世，你厌倦了？！”
“母亲！”
侍女扶着老太太，终是将气喘匀了，她靠在枕上，望着下边跪着的儿子和玉书，无法地闭了闭眼，叮咛道：“玉书，你既是对钊儿好，便是一辈子，钊儿认死理，等闲不会放弃。我传闻了，你将本身的脸……毁了。但是，你当今应是晓得，这是没有效的。”
“玉书！”一把剑俄然架到了他的脖子上，佟钊固执剑，立在他身后，“母亲已经这般，即便是你不要我，总该为我母亲想一想！你想要将母亲气死么！”
“玉书……知错……只是……玉书真的……不爱。”玉书没有看佟钊，只回视着床上的人，安静道。
玉书就这般走了出去，佟钊痛骂一声，想要追出去，却只听后边侍女大喊：“太太！太太！”
“母亲这平生……愧对……愧对了……你……便是这最后……叫你醒过来……也是……好的……阿谁玉书……他不爱你……”
“不……不要……不要了……”
“玉书认罪。”
“老夫人……”玉书低着头，并未看床上的人，他的手紧捏着衣角。
佟钊已经跨住的脚步蓦地收回，那佟老太太已经倒了下去，他一把抱住：“母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