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昭看着虎头虎脑的儿子,柔声问道:“打得泽哥儿疼不疼?”
他抱着乔昭直奔产房,固然步子迈得又快又大,怀中人却觉非常安稳。
面对儿子,乔昭不自发带着笑:“或许是个小mm。”
再往下,饶是在内心,下人们亦不敢腹诽了。
泽哥儿一听就撇起了嘴,连连点头:“是小弟弟,是小弟弟。”
她接过书,靠着廊柱顺手翻阅着。
乔昭感觉肚皮跳动了几下,拿了帕子给泽哥儿擦擦嘴角,交代奶娘道:“把至公子带下去沐浴换衣吧,后背都是汗。”
“呃,是不能打搅你娘,还是怕你娘问你识不识得一两个字了?”
“为何?”乔昭把书卷顺手交给立在一侧的婢女,笑着问道。
老话说小孩子眼睛灵,对于妊妇腹中胎儿是男是女说得很准,乔昭便问道:“泽哥儿感受内里住着的是小弟弟?”
“父亲,要不我们等会儿再畴昔吧。”小瘦子磨蹭着,蹬着羊羔皮小靴子的脚在地上画着圈儿。
乔昭:“……”
看着紧闭的产房门,邵明渊扶着廊柱皱了皱眉。
那一座座错落屋宇且不必说,就是抄手游廊都铺设了地龙,尚未换上薄衫的婢女们穿戴软底绣花鞋走过,便能感遭到暖意从脚心传来,如果行走快了,额间竟会沁出一层薄汗。
邵明渊话音才落,便见乔昭变了神采。
媳妇是王爷的,银子也是王爷的,王爷想干吗就干吗,他们当下人的就跟着享用好啦。
如许一来,只买炭的破钞就占了王府一年开支的大半。
小家伙眨眨眼。
邵明渊照着小家伙屁股拍了一下,板着脸道:“再不畴昔,老子揍你!”
不对啊,他这么大的时候好歹“天”、“大”、“人”这般简朴的字已经认得了,这孩子莫不是捡来的吧?
乔昭现在已经很不便利了,高高隆起的腹部让她连坐下都有些吃力。
瞧气色,来北地四载,乔昭要比在都城时好很多,弯而伸展的黛眉让她看起来少了几分少女时的冷锐,多了些说不出的和顺宁和,倒像是光阴把一块有棱角的顽石打磨成了温润的鹅卵石。
“如何了?”邵明渊低头看着胖乎乎的儿子,眉眼间甚有耐烦。
北地的春季仍然是冷的,却天高地阔。
“娘在看书呢,不能打搅她。”
幸亏泽哥儿年纪小,很快就抛开了疑问,伸出小手摸着乔昭的腹部,一脸期盼:“娘,这内里真的住着个小弟弟吗?”
小家伙一副被父亲戳穿后难堪的模样,冲着邵明渊嘿嘿一笑。
“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