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皱了皱眉,芝芝还是淡定地将药细细搅了搅,试了试入口的温度,端在了我面前:“公主该喝药了。”
我喉咙中一阵干涩,欲喊芝芝来盛杯水给我,到了嘴边却成了没有腔调的哭泣,撑着床坐了起来,我感受仿佛还没缓过神来。
我躺在床上,却翻来覆去睡不着。芝芝走时在我床头留了盏烛灯,跳动的火焰映得帐顶团团刺金芍药若隐若现,在我眼睛里忽明忽暗。
“明日你去东宫走一趟,说我可之前去主持,只是到时候我想先行一步,让她莫见怪。”
“公主……”芝芝欲言又止,“是,明日奴婢会前去通传。”
我的太阳穴处突突直跳,入迷地望着帐顶上精美的斑斓春眠芍药图底,有些恍忽。
被她这么一说,我不由细细瞧了瞧镜中的人儿,惨白素净的面庞与如墨的长发,仿佛一张精美的画皮,对我古怪一笑。
我蓦地从床上惊醒,惊得身侧锦云柔纱帐幔上的绛紫流苏一颤一颤。
我看着她不由发笑:“我晓得本身行事全凭一时髦起,但你也不必这般惶恐罢,快收起你那下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