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离,你呢?”许攸之又变更了对她的称呼,竟是极有耐烦地含笑催促她。
不容她多想,两人已在春桃、秋杏的存候声中,前后踏进了文竹馆的寑室。
苏白离心中一紧,不知彻夜侍寑,将会是如何的情境?
未敢再多游移,她依着宫规在君王面前解开了外套,随后屈膝存候:“请皇上早些安息吧!”
“够了么?那我们便回房去吧!”
不一会儿,她竟不知不觉地睡着了。
“皇上恕罪,嫔妾昨夜实在不该……”一个妃子竟把皇上手臂当作了枕头,即便再是受宠也是不成宽恕的事。
袖摆一放,那百来只未被抓住的荧火虫便四散飞去,许攸之对劲笑道:“彻夜便放过它们吧!”
他竟是真的睡着了?他果然甚么也不会做?
跟在许攸之身后走向寑房,她感觉她实在看不透这位帝王。
“你与你娘亲,将荧火虫放到那边照明?”苏白离正跟在他身后胡思乱想,许攸之冷不防地回了头,当真问道。
他仿佛又变回了阿谁冷情、严肃而勤恳的君王。
虽说君无戏言,可她怎敢尽信?
作为无上君王,若他半夜想有甚么行动,她又如何能顺从逃脱得了?
寑房内彻夜并没有点起烛火,但是挂在床头两团白绢包裹的萤火虫,却让收回萤绿喧闹的光,让这室**沉寂的夜,显得有如星空般梦幻而美好。
这一日,是大范围的围猎活动。四路全部武装的步队,别离由许攸之、许逸然、苏佳珂和卿洛云领队,展开大竞逐,看哪支步队一整日下来捕获的猎物最多。
固然来到秋名山展开为期二旬日的冬狩,可他仍然每日六更天便要起床,先调集群臣商讨朝中大事,然后再换装领兵到猎场,开端一整日奔驰追逐不断的打猎。
苏白离一惊,他已不容分辩地拉着她一起往床榻上倒下。一手从颈上轻搂着她的肩头,他闭上两目,慵懒说道:“睡吧!朕本日当真累极了……”
“挂在床头?倒是个好体例!”许攸之说着,从她手中接过两个白绢袋,走到床榻前,悄悄地挂在床幔挂钩之上。
如此想着,她身子生硬,心中不安。
许攸之沉沉的气味在房内有规律地低徊,让这喧闹夜又平增了几份的安稳与平和。
彻夜,她会否再次冲犯他,而他又会否再次放过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