装模样不要紧,她可不肯,在十二色的宫廷猎装当中,唯独她与许逸然一样身着那夺目的宝蓝一色!
晋王向来风骚俶傥,在王公贵族中自是层次不凡的意味。郑公公的这句话,无疑是对苏白离目光的至高推许了。
许攸之缓缓将脸靠近许逸然,嘴角噙着嘲笑:“逸然是想晓得朕的底线在那里么?要不要摸索一下?”
而文嫔三年前为许攸之产下一名皇子,只可惜那孩子福薄命薄,不到一岁便因病
“娘娘公然是目光独到!”郑司衣收了赏银,忘不了又夸奖一番,“此次猎装十二种色,娘娘们选的多是淡红、粉紫,王爷们选的多是正红、茶青,唯独这织染法最庞大最奇特的宝蓝,却只要娘娘与晋王选中!”
别的,湘嫔、文嫔,茵嫔,虽家世不深却深受帝宠,则是因为她们孕育龙脉有功。
“哼!”许攸之晓得他大要拍马屁,却一定心折口服,不由冷哼。
冬狩的妃嫔随驾猎装送来之时,苏白离正在访问少傅府派来送信问候的人。
次日。
“娘娘身子已然大好,六夫人听到以后,定会欢乐万分,一颗悬着的心总算能够放下来了!”来者是府中一名管事的中年妇人,唤作秋娘。
“娘娘存候心,六夫人现在所住的西配房,与大夫人的东配房格式一模一样,安插陈列也均是少傅府最好的。大夫人本要将东配房让给六夫人,只是六夫人如何也不肯接管,说是妾室终是不成居于嫡妻之上……”
“要不,朕将这顶皇冠送给你戴?”许攸之皇冠旒珠后眸光沉寂,面带嘲笑。
抬开端,兄弟两人目光相撞。忍笑对视半晌,终是禁不住同时朗声笑了起来。
卿贤贵妃职位至高,除了因她膝下有一名两岁的公主,更因她是现在朝堂上最受倚重的军机大臣卿泫安的嫡女。
他自小在皇兄面前说话随便惯了,可刚才那句话未免有点过火。
“秋杏,送送郑司衣!”面对郑司衣的成心奉迎,苏白离只笑了笑。
“只是,皇兄为何又如此信赖同姓兄弟?”许逸然故作诡异奥秘,“莫非皇兄对臣弟与宋王、秦王,皆无防备之心?自古至今,多少帝王为了那顶皇冠,手足相残?”
步队前部是御林军保护的天子车辇,中间是五位嫔妃所乘的豪华马车,火线,则是少傅兵力保护的军机大臣和朝中首辅及其随行职员。
“不敷,便多带些平常衣裙吧!我连马都不会骑,更不晓得打猎,穿猎装,也不过是装装模样罢了。”
大魏的重臣,别离是军机大臣卿泫安,镇国大将军李寻,太府少傅苏嵩,殿阁首辅高松涛,另有位高权重的恒亲王,当今大魏天子的亲叔叔。
除了已故前皇后是江太皇太后江惜月的内侄女以外,大魏重臣均有远亲女子当选宫中,并居于高位。
萍娘偷偷察看了一眼苏白离的神采,又谨慎回道,“东西配房与少傅大人寑房的间隔,都是一样的。依奴婢看,少傅大人现在去西配房的日子,但是比去东配房多了呢……”
“禀娘娘,冬打猎装按娘娘叮咛,共制了四套宝蓝、四套纯白,请娘娘看看是否对劲?”郑司衣鞠躬施礼后,淡淡道。
见许攸之冷然不语,他不由又笑道:“如果古时那些帝皇,臣弟都不晓得死多少回了,皇兄如此宅心仁厚,一次次放过臣弟,实在让臣弟感激涕零……”
苏白离放下娘亲的亲笔信,用丝帕悄悄拭了拭眼角泪意:“娘亲现在住在西配房,统统可还风俗?”
许逸然附和地一点头,随即成心讽刺道:“皇兄果然是个未雨绸缪之人。莫非为君者,都有狐疑太重的弊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