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兄……”
这日围猎,终究还是以许攸之一队猎物稍多而险胜。
“姐姐,你到底整天里愁些甚么?”谭知秋不解问道,“姐姐陪皇上到秋名山打猎,定然极其风趣,无妨跟mm说说风趣之事吧?”
晓得皇兄筹办切入正题,许逸然也收起笑意:“皇兄是要问军机大臣卿泫安兄长之事?”
深宫孤单,有多少女子是心甘甘心入宫的呢?
“请恕臣弟大胆说一句,那卿贤贵妃绝非看上去那么简朴!”许逸然道,“而苏朱紫生性澹泊,心机纯真,如何是卿贤贵妃的敌手?”
“苏朱紫与晋王皆说得有理!来人,记下朕的旨意,梅花鹿是长命的意味,此后凡是打猎,任何人不得射杀!”
“皇上所言极是!”许逸然笑道,他深知,皇兄对相互制衡此类手腕向来长袖善舞,“只是,现在出题目的不是被压抑的苏嵩,而是被抬得太高的卿泫安!卿如是私吞救灾物质,卿泫安脱不了干系。现在证据渐已确实,皇兄有何筹算!”
“是么?”许攸之冷冷一笑,“朕还觉得,晋王表情不好,想要借酒消愁!”
可她并不敢轻言婉拒,只怕一个不谨慎,又被他觉得是因为心中放不下许逸然。
“别的,朕也必须借助苏少傅之力,打压打压他的放肆气势了!”许攸之眯起了长长深眸。
“她们都无趣极了,我跟她们底子合不来!”谭知秋撅嘴道,“姐姐,幸亏你现在返来了。后宫真的有趣至极……想想我们要在这里过上一辈子,真是可骇!”
这于梅花鹿来讲是福音,可对于她来讲,到底是福是祸?
傍晚猎场出兵以后,许逸然便遵旨到了许攸之所住的主殿。不必通传,他信步跨进殿内。许攸之仍未换下素色猎装,正站在殿内等候他。
秋名山皇家打猎前后持续了二旬日,待打猎雄师回到平城之时,已是十仲春二十五。
“晋王可曾听过梅花鹿不宜射杀?”他转而问许逸然,脸上浮起淡淡笑意。
“还说喝酒?”许攸之正色道,“朕召你来,便是想亲耳听你解释,昨夜为何喝得烂醉如泥?”
谭知秋的话语,又震惊了苏白离的苦衷。
“朕只怕,与卿泫安脱不了干系的,并非只要卿如是一事!你还须细细查探!”
“皇兄的做法没错!大魏的军机大臣向来执掌天下一半兵权。军权在握,任何人皆不免生出非份之想,大魏有史以来,有谋反之心的军机大臣已不是个别。对军机大臣之职,如何谨慎防备皆不为过!”
“臣弟遵旨!”
“官方传说,梅花鹿是有灵性的,臣妾看这梅花鹿非同普通,皇上不该射杀!”
“不必再说,朕意已决!”许攸之一摆手,禁止了许逸然的劝说之辞。
“笑话,世人哪来那么多的愁?”许逸然抬起睫毛极长的桃花眸,好笑地看着许攸之。
“皇兄该不是在想,借苏朱紫打压卿贤贵妃吧?”许逸然似是看出了他的心机,“臣弟觉得,在前朝借苏少傅之手对于卿泫安,那是势均力敌……可让苏朱紫在后宫对于卿贤贵妃,难道送羊入虎口么?”
许攸之冷冷地瞧着她。他是天子,从未有人敢奉告他,有甚么是他不该射杀的。
自她回宫后,常在谭知秋便不时到碧荷苑看望伴随。郁郁寡欢的苏白离,只要面对谭知秋时,才气偶尔展颜一笑。
许攸之除了当夜便按常例下榻碧荷苑外,二十六那夜也持续前来宠幸她。
苏白离淡然道:“也没甚么风趣的。”
苏白离闻言一震。她觉得许攸之会惩罚她,却没想到因许逸然一句话,今后大魏立令不再射杀梅花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