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很快便会醒来,奉侍你喝药。”许逸然瞟了一眼趴在床边熟睡的秋杏,“喝过药以后,你明日便会大好了!”
“我走了。”许逸然面无神采地看着她,说完,他缓缓回身,抬步向窗边走去。
俄然,一阵冷风拂过,吹走她身上的炙热,也让她不再感受酷寒。一道和顺动听的男人嗓声响起:“白离,你还好吗?”
“莫非,现在你便要为了一个未曾动心的女人,来求朕么?”
杭佳沅来看过后,对春桃与秋杏道:“娘娘有些发热,我为她开方熬好药,分几道送来。娘娘夜间或会烧得短长些,请两位女人谨慎顾问!”
春桃与秋杏一刻也不敢放松。两人分红高低半夜两班,带着小宫女轮番值夜,细心照顾。
如果是梦境,就让她再多看他一眼,把他的模样看逼真些,然后永久收藏在心底吧!
“一旦大事既成,她还会是皇兄的朱紫么?”许逸然在语气上毫不让步,“臣弟只不过想在当时保她一命,至于如何安设她,皇兄底子不必操心?”
“我昨夜承诺还要来看你,是以便来了。我不想你再觉得我是个骗子。”许逸然淡淡说着,俊魅的脸上没有涓滴神采,“今后,我便不再来了。”
八月十七,是苏白离受箭伤的第五日。
现在,他离床榻一步之遥,定定地站在那边看着她:“我帮你换了一方湿巾,可有感受好些?”
俄然感受房内另有旁人,她抬眸往上一看,便瞟到了那道高大的蓝色身影。
“你……为何又来了?”她艰巨问道,声音嘶哑。
“呵呵,攸之比来仿佛有些不熟谙皇兄了。”许逸然嘲笑出声,面对着面前与他自小豪情深厚,不分相互的兄长,“为甚么,臣弟立妃之事你要步步紧逼?就连臣弟想保一个小女子,你也不允?”
房内很温馨,烛光还是微暖。她侧过脸,瞥见秋杏趴着床沿之上,已睡得深沉。
“皇兄不是不在乎她,也不肯宠幸她么?”许逸然也从案前站了起来,神情变得当真,“晋王府中那么多歌姬侍妾,不都是皇上所赐?再多一个苏白离,又有何不成?”
“此事绝无能够!”许攸之一字一句地说得干脆,“她是朕的宠妃,你永久也不该想她!”
公然到了夜晚,苏白离烧得两颊绯红,人也迷含混糊的。虽喝过了杭佳沅送来的汤药,却还是睡不平稳,恶梦连连。
“你年及弱冠,该为大魏多担负一些!”许攸之目光深沉,“你自小性子便野,桀骜不驯,父皇与母后并没有过量管束你,那是因为你年纪尚幼。可朕现在会让你明白,甚么是你晋王应当做的,甚么是不该做的!”
“皇兄,臣弟向来没有求过你……”
“嗯。”苏白离还是茫然地盯着他的脸。
“朕再说一遍,不成能!”
“应当做的,臣弟定会万死不辞!只是立妃之事,另有苏白离,求皇上让臣弟本身作主!”许逸然的神采,是在皇兄面前从未有过的严厉与凝重。
“我必须走了。”许逸然的声音很安静,“苏朱紫好好安息吧!”
她还来不及看清说话的人是谁,只看到一道蓝色的袍角掠过……
梦魇里,她瞥见父亲冷酷的面庞,也瞥见娘亲心疼的泪眼。她伸出双手,艰巨地喊道:“娘,娘,白离好热……”
“嗯。”苏白离怔怔地看着他。她的脑筋烧得有些胡涂了,她乃至分不清这到底是实在,还是梦境。
苏白离俄然哑着声音喊道,“晋王爷,不要走!”
“不,臣弟只保她一个!”许逸然紧紧盯着那至高无上的帝皇,眸光刚毅,语气笃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