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苏白离道完一声“臣妾献丑”,徐行回到座上坐下,世人仍然沉浸在她哀伤的跳舞中而不成自拔。诺大的宴席厅,竟然没有一小我收回击掌与喝采之声。
她能够不介怀她们或故作姿势或鄙弃地嘲笑她的庶女出身,可她却不能容忍她们当着皇上与世人的面如此群情娘亲!
“呵呵呵,那是当然的。”一道清冷的女子声声响起,倒是向来不屑于在世人面前多发一言的傲岸妃子楼茵嫔,“那个不知,苏朱紫的母亲,但是洛都小雅轩名动一时的头牌花魁呢?”
那文嫔虽无多少家世背景,却因三年前为皇上生下一名公主而母凭女贵,加上在后宫深得卿贤贵妃爱好,向来是个敢说话之人。
苏朱紫的母亲,竟然是小雅轩的花魁?
“臣妾遵旨!”苏白离从座上站起,沉寂回道。皇上既已如许说,她自是没法回绝了。
没有人敢再接话。
很久,高高龙座之上,帝皇严肃的声音伴着他单调而清脆的掌声响起:“苏朱紫一舞,真可谓震惊世人。绝妙!”
一向冷脸寂静着的苏白离,再也压抑不住心中的激愤与怒意。
弹唱结束,世人皆击掌奖饰。许攸之也甚是高兴:“爱妃琴技与歌颂皆有停顿,甚好甚好,来人,赐酒一杯!”
听出了苏白离话语中的傲气与不悦,何充依却还是不肯收口:“那是那是!姐姐虽是一名庶女,现在却深得皇上宠嬖,实是我们姐妹们远远不及的,也实在令人恭敬!”
“啪!啪!啪!”
卿贤贵妃站起家,恭敬地喝了皇上御赐的酒,落座轻笑道:“皇上,臣妾本日献丑了。臣妾听闻,苏朱紫能歌善舞,特别是舞姿很有太后当年之风。不知皇上可否请苏朱紫献舞一曲,让臣妾等也大开眼界?”
要说她很有納太后当年之风,她实在是愧不敢当!
她这一番说辞,听上去像是为苏白离说话,本色又将她娘亲当年在青/楼的事绘声绘色地刻画了一番。
若在皇上、晋王与世人面前跳納太后所创舞曲,自是太不敬的。
而坐于长官左下首的晋王许逸然,面无神采地地小口啜着杯中之酒。他低垂下睫毛稠密而长的桃花眸,专注地看着杯中酒的成色,仿佛宴席间这统统闲言碎语均与他无关。
语毕,苏白离无法一笑,望了一眼何充依,又看向了高座之上神采模糊难辩的帝皇。她晓得本身情急当中说出此番话,或已偶然间冲犯了当今太后,但话既已出口,她也只能认罚了。
“呵呵,这个……”始终雍容含笑着的卿贤贵妃,似是成心突破这满座的难堪与沉寂,“这些已是好久之前的事,楼茵嫔便莫要再提了吧!”
“日日思君,不见君兮!只愿君心,似我心兮……”
美好而略带哀伤的乐声将人带入闺中女子苦盼爱人的寂寂良宵。苏白离轻舒长袖,踏着乐曲翩然起舞,宝蓝色的广袖留仙裙跟着曼妙舞步渐渐伸展飘飞,刹时冷傲了在场合有人的眼!
孤单良宵,空自蹉跎。苏白离想到了娘亲夜夜倚窗望穿秋水的身影,也想到了娘亲思恋父亲而不得见的泪水与歌声。
“苏朱紫要跳是的甚么舞曲?”卿贤贵妃一脸雍容笑意看着她。
虽说她自小便跟着母亲读书识字,研习曲艺歌舞,更因敬慕納太后才调而不时练习她所创的乐舞,弹唱跳舞本不在话下。但是,她的舞姿又何曾被少傅后院以外的人见地过呢?
爱而不得,是多么的痛苦与无法?本身爱的人却不爱本身,又是多么的好笑与悲惨?而本身的境遇,何尝不是与娘亲一样的不幸可叹?
心中暗忖着,苏白离已轻步来到宴厅正中,对着许攸之屈膝施礼:“臣妾愿为皇上与众位跳一曲《良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