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尉迟延被宁封道君从尉迟家的废墟中救出、带往华阳宗后,他便被制止再度踏入荆州地界,就连家人的坟陵都没法祭拜。小时候,尉迟延并未曾多想,贫乏安然感的他只想要紧紧抓住救他于水火当中的宁封道君,不肯意让他有半分不满,对他的话更是言听计从,恐怕一个不谨慎便被丢弃,再次孑然一身。
尉迟延张了张口,身子狠恶地晃了晃,仿佛天下崩塌、神魂分裂那般魂不守舍、木然一片。
一时候,殿内喧闹一片,氛围极其压抑沉重,哪怕是没有任何干系纯粹围观的艾德曼,也忍不住屏气凝神,不敢闹出半分声气。
“言尽于此,我不再多言,还请掌门做个见证。”宁封道君朝着业宸道君拱了拱手,语气淡然,随后悄悄甩袖,回身而去,将仍旧魂不附体的尉迟延留在了殿内。
业宸道君有些不测,却也并没有诘问。他如许安排本是基于美意,如果美意做了好事,可不是他情愿看到的:“罢了,既然宁封你这么说,那――”
听到“尉迟延”这个名字,艾德曼反射性地皱了皱眉。他固然与尉迟延同属阵峰,但是数年来,两人见面的机遇却寥寥无几,更谈不上和谐调和。说实话,艾德曼一点也不想与这个脾气偏执、又一向视他为“情敌”的家伙相处,毕竟每一次见面,他们都有些针尖对麦芒,向来没有镇静过。
“我想去!”业宸道君的话音未落,便被尉迟延低声打断。瞬时候,业宸道君与艾德曼都下认识看向他,只要尉迟延身前的宁封道君不为所动,仍旧直挺挺站在那边,没有半点多余的反应。
“尉迟延在那年转灵秘境后便胜利晋升筑基大美满,但是在结丹之时却频频遭挫,被心魔胶葛,功亏一篑。”业宸道君叹了口气,语带可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