树下几人目瞪口呆,几乎闭过气去。李敛玉小手掩口,眼眶中已有泪珠打转,差点哭了出来。李落和颜悦色道:“不要鹞子啦。”
来人恰是万隆帝爱女长平公主李敛玉,灵巧灵动,极得大甘天子和太后爱好,在宫中向来是要风得风要雨得雨,就算一众皇子也一定见得能有长平公主这般深受皇宠,在宫中向来我行我素,很有些肆无顾忌。
李敛玉神采一红,气呼呼的嚷嚷道:“哪有,我才不欺负人哩。”说完便跳到李落身边,拉住李落胳膊,娇憨说道,“九哥哥,陪我放鹞子,好不好?”
李落瞧着还不到时候,不好回府,免得被父母责备,干脆躺在树荫下闭目养神。
风和日丽,绿荫如画,殿外可比殿内的古板新鲜多了。
李敛玉这才哇一声哭了出来,扑到李落身前,紧紧攥住李落衣袖,泪眼婆娑道:“九哥哥,你吓死我了。”
受力的枝干不过三指粗细,树下几民气都提到了嗓子眼,双目一眨不瞬的望着李落,就是李敛玉也噤了声不再呼喊。
世人一声惊呼,皆是花容失容,魂飞魄散。
李敛玉拉着李落不依不饶,转头望着一侧面色惨白的女伴喝骂道:“都怪你,你如何这么笨呢。”
李落苦笑无语,昂首看了一眼这株云梅,俄然眼中一凝,方才左手拉住的树枝断的委实有些蹊跷奇特,眼皮微微一跳,扫了四周一眼,低声说道:“好啦,今个的事不要说给别人晓得。”说罢模糊听到远处传来脚步声响,定是几人方才的惊呼引来了宫中侍卫。李落叮嘱了几句,仓促拜别,便是身后那羞怯寡言的女孩轻唤声也没有听到。
李落虽有些老成,不过少年心性,还是有些逞强,不等侍女们围上前来,纵身跃起,拽住几根树枝,几个起落,窜到了树上。
李落自幼习武,技艺颇是健旺,不过鹞子挂到的枝梢难以受力,一时也不敢轻浮妄动,谨慎翼翼的移了畴昔。长平公主的女伴站起家来,走到李敛玉身侧,拉了拉李敛玉的衣袖,焦心说道:“公主,让他下来吧,我再做一个鹞子就是了。”
这株云梅虽不是百大哥树,但也要数丈凹凸,鹞子缠绕到的梢头已有两丈高低,李落不觉如何,树下的宫中侍女却已是骇的肝胆俱裂,倘若李落有个甚么闪失,只怕赔上本身的性命也是轻了。
李敛玉一惊,狠狠的瞪了女孩一眼,止住哭声。李落拿过鹞子正要交给李敛玉,俄然呀了一声,难为情的说道:“鹞子破了。”
女孩将头藏在膝间,细语蚊吟道:“没事。”
李落眉头大皱,轻叱道:“敛玉,无礼!为人处世要有担负,如何能平白见怪别人。”
李落微微一顿,吸了一口气,又再换了一根树枝,向外移出半步。
李落起家拍了拍衣摆上的草屑,闻谈笑道:“那里偷懒了,出来散散倦乏。”说罢微微一顿,接道,“敛玉,你又欺负人啦。”
还不等李落起家,只听一旁传来一阵窸窣声响,一个神采通红的小女孩气喘吁吁的扒开树丛走了过来,蓦地瞥见树下躺着的李落,惊呼一声,脚下一软,竟然坐倒在地。
李落微微一笑道:“你不是已经有玩伴了么?”
李敛玉转头看了一眼低头不语的女伴,皱了皱小巧的鼻子,不满说道:“她呀走不了几步就气喘吁吁的,我才不肯和她一块玩呢。”
李落拉住一根粗些的树枝,探出身子够向鹞子引线,却还是差了些许。
李敛玉扫了鹞子一眼,探手抢了过来,扔在地上,大声说道:“不玩了。”
小女人见地上的小女孩捂着嘴呆呆望着树下,仓猝转头看了过来,神情一怔,随即笑容如花,咯咯娇笑道:“好啊,九哥哥,你又偷懒了,我奉告太后奶奶和父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