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世人齐声喝采,身后的女子端上一杯酒,吟诗少年举杯满饮,挑衅的看了李落一眼,发觉李落睡倒底子没有睁眼,不觉有些泄气,和几个女子调笑几句,回案坐下。
五年后,入夏,索水河边。
柔月一笑,也不惊骇,持续道:“也罢,扶我下去稍事清算,去见他们一见,剩的每天来烦羽姨。”
云间笑语,使君高会,才子半醉。
月船,花朝月夜。
此处在建国初期,不过是王宫贵族出来踏青垂钓之地,厥后国泰民安,渐渐有人带着家眷美妾出游,才有了这乘舟寻欢的端倪,垂垂的人竞相从,一时之间这索水便热烈起来,不过真正得名是在甘高宗李启年间,大墨客苏溯畅游索水,与美同行,留下一首《月下春江》:
时至本日,这月下春江已过百年,早已不是百年前的模样,多了花舫,多了月下仙子,多了风月。
柔月听到少年念诗,抿嘴轻笑道:“这些孩子,尽学些讨女人喜好的话。”似略带责备,却又风情万种,一时把中间的两个姣美丫环都看呆了,幸亏中间年纪稍大的女子稍显普通,笑笑道:“柔月,这几个可不是浅显的孩子。”
念故交老迈,风骚未减,独回顾、烟波里。
李落也不睬睬,摆摆手,持续闭目睡了起来。
云梦卓州,索水西岸,昔游应记。
距万隆十年的花魁之选刚过一年,恰是春江月色的好时候,春船的紫盈,江船的凝露已经是持续两次稳居花魁之位,而月船的柔月自十六岁初次被选花魁,今后便长居月船,羡煞了一众才子。
五湖闻道,扁舟归去,仍携仙子。
“好,好,你来,你来。”肥胖少年一时喜上眉梢,李落躺在边上一动不动,也不活力。
危柱哀弦,艳歌馀响,绕云萦水。
而每到竞选花魁之时,月下春江就热烈非常,登徒荡子,比比皆是,比之过年灯会犹胜七分。
每年不吝万里,来这和顺乡的旅客络绎不断,有仗剑高歌的荡子游侠,也有家缠万贯的巨商富贾,更少不了那些文人骚客和世家后辈。
推枕怅惘不见,但空江、月明千里。
在这春江月三船上的,便是月下春江每两年选出来的三位花魁,只要色艺惊绝的才子才有望登上这三艘船,百里花舫上的每位才女才子,莫不以居于春江月为荣,相竞非常狠恶,即便获得登船的资格,也不过只是两年的刻日,若要留住这花魁的位置,倒是时候不得松弛。
被称为羽姨的女子略显难堪,没有接柔月的话,直接说道:“这四个少年族中在卓城都是响铛铛的世家门豪,身形略胖的是当朝冢宰章荣政的宗子章泽柳,坐在地上的是当朝三公太师于乘云之子于英,刚才吟诗的是朝廷征西使大将军狄杰的季子狄承宁,闭目而卧的清秀少年来头更大,是大甘别的一名大将军定北候、淳亲王李承烨的独一的嫡子李落,这四人仗着族中权势,在卓城是没法无天,自称是王城
在这里有一掷令媛的豪放,也有冲冠一怒的刀光剑影,当然起码不了的就是这俊眉修眼、傲视神飞的索水仙子,久而久之,便有了踏遍甘朝五府,莫如醉卧春江的名号,更甚者言,若到了卓城,不来这月下春江,就不算真正到过卓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