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流着泪给她跪下了，“师姐……”
其他鬼也跟着跪下了，一个个泪流满面，“孟老板，是我们把您扳连了……”
孟小岩悄悄拭去脸上的泪水，安静了一下情感，“我们分开金陵后，先向南行，然后西行，筹办入川。到了宁州以后，赶上了飞机轰炸，阿谁男人说带着梨园是个拖累，说拿出一笔斥逐费，让我把戏班斥逐了，单独跟他进川。我不承诺，他一气之下，就丢下我们，本身上了国府派来的飞机，飞走了。”
“她如何变得这么和蔼了？”郭辰珺小声问我。
他这么一哭，那些女鬼们哭的更悲伤了。
郭辰珺一阵不忍，悄悄的叹了口气。
“阵法临时平和了她的怨气”，我小声说，“怨气散了，她天然就规复活前的本性了。”
他们死的都很冤，但孟小岩更冤，并且她死得最惨，以是他们都感觉本身对不起孟老板。这些情感，已经压抑了他们八十多年，现在好不轻易能说话了，天然也就开释出来了。
她看看身后的众鬼，“我舍不得我的师兄弟们，就对他说，我能够跟他走，但我的师兄弟，必须一起同业。”
她越这么说，众鬼内心越难受，哭的更短长了。
孟小岩悄悄叹了口气，“我本是上京人士，自小父母双亡，幸得一道人收养，救下了我的性命。我师父虽是道门中人，但生性好赌，又吸食大烟，不过四十出头，便一命呜呼了。临终之际，他将我拜托给了一名好友，但那小我在安葬了我师父以后，第二天就把我卖入了梨园，带着卖我所得的十块大洋，不知去处了……”
纸旗袍领着他们，再次给我们跪下了。
我松开郭辰珺，拉住她的手，“不消客气，你们起来吧。”
我看看孟小岩，“孟老板，请吧。”
“我会用术，灭他们全族”，我淡淡的说。
“啊！……”一个男鬼嚎啕大哭，顿足捶胸，“是我们没用！是我们没用啊！”
“厥后，我们给他们唱了三天戏……”，孟小岩悲伤的说，“但是这个孙金发言而无信，不但忏悔不放我们走，还在一天夜里，刁悍了我师妹如月，而那些村民们也变成了禽兽，想要糟蹋梨园里其他的女人。目睹梨园里的女人被人欺侮，男人们岂能袖手旁观，他们与村民大打脱手，可毕竟寡不敌众，被那些人打翻在地，那些人就在他们的面前，把我们的姐妹们给糟蹋了……”
我看看纸旗袍，问她，“我该如何称呼你？”
她悲伤的看着我们，泪如泉涌，“那天早晨，我就被他……被他糟蹋了……”
纸旗袍带着众鬼这才站起来。
厉鬼们哭了好久，这才渐渐安静了下来。
“我叫孟小岩”，她说，“生于民国二年，是个唱戏的。他们和我是一个梨园的，都是我的师兄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