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天涯沦落人,那就没必再瞒大人,我本是太病院的左判使夏毅之子夏羽翰,她是我父亲独一的一名女徒,林肃姑。”牛二说。
大风越来越急,卷起的沙砾似针一样劈面而来,一粒粒的刺进他浑身的伤口,让他痛不欲生。
“没想到二位远居沙洲,竟然对京师之事了如指掌。”王胜感慨道。
“早就筹办好了。”老板娘道。
说话间,卸货的小二扛着受伤的男人进了堆栈,吃力道:“牛大哥,你如何还改卖人肉了?”
“你但是我的财神爷,谢甚么?”老板娘笑道。
“现在统统都是未知,我们见机行事就是。”羽翰道。
“不提啦,一门二十六口人,一夜间就没了。”夏羽翰难过道。
大汗皱眉朝男人看去,顿时大惊失容,只见他一半的身子已被黄沙淹没,大汉火急的对身前的男孩说:“博儿抱紧驼峰,爹去救人。”
他身着一件灰色衣裳,此时身前已被鲜血染红,衣摆随风飘荡,只见上面到处似被利刃划破,褴褛不堪。
只见男人身上大大小小伤口几十处,甚是惊人。
就当大汉将男人扶起之时才恍然,本来他已身负重伤,大汗仓猝扶着男人上了身后的一只骆驼,然后带他向前走去。
博儿走后,老板娘马上将房门关上,牛二问男人:“说,你究竟是何人,来此地何为?”
“大报酬何来到此地?”牛二问。
“还说我,你如何改杀猪卖肉呢。”老板娘回击道。
牛二仓猝上前阻莫非:“干吗不分青红皂白就将人杀掉?”
一听,来的是西厂,二人顿时为之一振,可王胜现在伤势严峻,再来回折腾的话,恐对身材不宜。
“大人千万莫自责,命数天必定,岂是我们能决定的。”夏羽翰说。
说话间,站在门口的博儿被姨娘的行动所惊到,俄然失声大呼一声,“啊!你们要杀人吗?”
“牛二,我最恨这些朝廷的喽啰,把他杀了。”老板娘怒言道。
“王胜......锦衣卫批示使,保送内阁大臣刘健回籍的就是你!”牛二深思半晌后,赞叹道。
“少来,半斤八两,谁也别说谁。”牛二说。
眼看深陷绝境当中,而本身又不能转头,心中莫名的酸楚,暗自伤感道,“看来是天要我死,我岂能逆天而行。”
“那大人便不必担忧,我们与他并未打过照面。”肃姑道。
转眼间,一条骆驼队从远处走来,只见头驼的背上坐着一个满脸胡子的大汗,身前还抱着一个约七,八岁的男孩。
沙飞朝似幕,云起夜疑城。
“朝廷喽啰,我见一个杀一个。”老板娘气急废弛的说。
“没事,现在悔恨朝廷有甚么不对,不恨才怪。”王胜微浅笑道。
“你此人,心如何这么狠,没看到他还活着吗?”牛二瞪眼道,说话间已将男人往客房扶去。
男人神情焦心,神采惨白,嘴唇干裂,慌乱的奔驰着,踉踉跄跄中还不时的转头看望,似有无数的魑魅魍魉在他身后追逐,让他倍感伶仃无助,惶恐不安。
不出一里就见一家堆栈悄悄耸峙在风沙当中,堆栈门前有面幡旗,幡旗在大风中狰狞的扭捏着,上面模糊可见“沙城堆栈”四个大字。
闻言牛二身子一振,惊奇道:“甚么?”
“肃姑所言甚是,不过西厂之人就在沙城,等风沙一停,他们必定会赶到此地,二位乃朝廷追捕之人,以防被他们认出,不如速速逃离此地才是。”王胜语重心长道。
“只恨那狗贼现在权倾朝野,没人能拿他如何。”王胜咬牙切齿道。
闻声,一个瘦骨嶙峋的年青小二一脸不甘心的将门翻开,“牛大哥,下次别挑这类天来成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