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还没有说完,亡魂的嘴巴开裂到耳边,朝南宫兜铃咬去。
南宫兜铃昂首一看,见鬼爷爷身上的老式唐装不知何时已然破褴褛烂,光着脚,倒挂在天花板上。
“师父,算了吧,他不想投胎,你别逼他。”南宫兜铃劝他,“超度这事,也得你情我愿,幽灵不想投胎转世,只想安温馨静的留在人间,何必难堪人家。鬼爷爷向来就没有骚扰过任何人,如此卤莽的赶他分开,你于心何忍?”
她苍茫的走向门口,瞥见墙上的邮箱极新发亮,绿色的油漆仿佛是方才涂上去似的,一点生锈的陈迹都没有。
“别想逃,哼,平时的仁慈满是装出来的,到底还是个无可救药的恶灵!看我不把你灵魂打散,叫你想投胎都投不成,给过你机遇,你不珍惜!我不会再客气!”南宫决明敏捷跑下楼梯。
如何回事?回身察看整栋楼房,看布局,确切是她家没错。
面前,一对父女手牵手的走来。
亡魂偷袭南宫兜铃不成,回身爬上天花板,缓慢朝楼下大门跑去。
“我不要投胎!”一声降落如野兽的吼怒。
亡魂九十度角的攀在墙壁上,脑袋吊挂在她面前。
南宫兜铃刚跑到楼梯口,劈面袭来一股透明薄雾,毫无预警的,一阵砭骨的寒气径直穿过她身材,她顷刻间冷得寒毛直竖,这股寒气仿佛贯穿了她身上的每一个毛孔,钻入她五脏六腑,此生从未有过如此体验。
亡魂变回灵魂状况,化成一道半透明雾气从他手里摆脱,重新逃向楼梯。
“可鬼爷爷向来人畜有害,哪来这么重的怨气?”
南宫兜铃给这声音吵得心烦意乱。
南宫决明把法铃横咬在口中,双手稳稳接住小碗,袖袍一卷,把洒落出来的粒粒白米尽数拢住,一粒很多的装回碗中,敏捷抓住掉落在半空的线香,重新插了归去,线香还是烟雾袅袅。
南宫决明把碗和法铃一起放在窗台,白符脱手,亡灵呲牙咧嘴,咬住白符,嚼得稀巴烂,直接咽了下去。
寒气在体内哄窜,南宫兜铃一个颤抖,双膝发软,往前扑倒,头朝下滚落楼梯。
“疼死姑奶奶我了......”她撑起双臂,尽力爬起来,眨眨眼睛,四周的风景如何变得有些非常?
近间隔一看,实在吓人,见这亡魂牙齿锋利交叉,舌头发黑,像蛇一样往外吐出,脸上皮肤开裂,青灰色的血管在裂开的皮肉下鼓胀爬动。
法铃叮铃铃作响,声音刺耳非常,仿佛有一千只小锤子在狼籍敲打铁片。
这亡魂手脚并用的往前攀爬,像快速挪动的蜘蛛,疾冲向南宫兜铃。
模样约七岁的小女孩蹦蹦跳跳,肩上背着卡黄历包,绑着羊角似的敬爱双马尾,“爸爸,爸爸,我的算术测验拿了九非常哦。”
南宫兜铃也要追畴昔,李续断拽住她手腕,“一个恶灵罢了,师兄的力量足以处理,他不会有事的。”
墙壁上的霉斑和青苔都不见了,取而代之是光亮乌黑的墙面,这建了几十年的老民居如何转眼变成了新屋子?
南宫兜铃看着门口的梧桐树,矮的不幸,还不到一楼的高度,这哪还是虎魄在五楼窗口能够直接跳畴昔的那棵参天大树?
蛇形“束缚咒”扑了个空,没贴上。
这些人都不在。
她穿上拖鞋,站起来察看四周,发明身边空无一人,“师父?师叔?鬼爷爷?”
南宫兜铃扑进他怀里,李续断紧紧搂住她腰,警戒的护住她,一刻不松弛。
像一只大铁锤在墙内敲砸。
“鬼,鬼爷爷,冤有头,债有主,你要算账的工具,是我师父......别跟我这个小孩子过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