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问之面上一阵凄惘,旋即浮上一抹滑头的笑,“慢点,如果再跌倒,我可不扶你,做你的人肉垫背。”
尹父眉头深蹙,他既为尹汝霖主动提出接过尹家商会而感到欣喜,与此同时,在晓得尹汝霖是因为林婉兮以后,却又怒其不争。
故而西式花圃内,只林婉兮一人,也没有撞见任何一小我。
可尹家的事毕竟迟早还是得交到他的手上的,尹父仰天长叹一口气,“罢了罢了,为父承诺你便是。只但愿,你莫要孤负了为父的期盼。”
身子不受节制地往身后斜去,花容失容的林婉兮张着嘴,正欲轻呼,一双刻薄的手掌本身后握住了她的腰。
他越是倔强,林婉兮就越是不想听他的。
脚步有些急,倒是说甚么来甚么。
“都说了谨慎,你怎得还越走越快?”沈问之语气略带着冷,隐埋没着些不悦。
“不碍事的,在屋子里头待得久了,身子有些乏了。出来逛逛……”林婉兮搂紧身上的披风起家,“也是好的。”
尹汝霖出任尹家商行新一任副会长的动静不胫而走,乃至被登载在晨都日报上。
“怕甚么,我搂我的女人,谁敢说话!”沈问之手上力量减轻,拉近林婉兮,更近地贴着她的身子。
他弯起手臂,“你如果不想现在就被我强迫性地带归去的话,现在,搂着我的手。”
“夫人,担忧着凉。”翠月拿着一件狐裘披风披在林婉兮的肩上,肩头一阵暖和,林婉兮略微低低脑袋,就能触到披风领口那柔嫩温馨的狐毛。
“父亲,您放心,汝霖毫不让您绝望。”
等来的不是站定,而是倾斜。
“你当真决定了?”尹父严厉地看着尹汝霖,“为了一个女人,你才情愿担起我们尹氏商行的重担?”
蜿蜒的长廊,一只白净若雪的莹莹玉手不紧不慢地伸出。北风中,自顾自跳着舞步的雪花落在这伸出的掌心。
尹汝霖再也不能像之前那样轻松天然,自接过尹家商务的那一刻起,他便决计要与沈问之为敌。
披风轻挥,撇去一身雪花,林婉兮不睬会沈问之。
……
手掌翻转,林婉兮像个天真的孩子般痴痴望着从掌心向下落着的水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