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婆子吓的魂飞魄散,还晓得本身空口白牙说了萧南平一定肯信,干脆请了这大夫往府里去。
主子们倒也罢了,最多是从侯府腾挪出去,但上面主子姬妾却前程未卜,尽皆忐忑。
厥后她便狠了心,想着干脆大师都没得生,一辈子谁也别压着她一头,药量便逐步加大了,也不晓得是宁景世本身子嗣艰巨,还是这药真的结果好,归正而后他院子里便再无动静了。
韩婆子喜孜孜道:“既是姚姨娘给世子爷补身子的药材,那必是金贵东西。”还怕闺女面嫩,有些话听不得,本身悄摸出了门,寻了个医馆,原是想着卖出去,哪晓得教大夫一瞧,顿时黑了面孔,差点将韩婆子轰出去:“这是甚么补身子的药?明显是绝育的药,男人吃了是生不出孩子的!你这婆子拿这东西来唬我,还不快走?!”
韩婆子归去以后,便长叹短叹,愁眉不展,见到女儿还在呆吃憨睡,便戳着她的额头恨铁不成钢:“你可长点心吧,都甚么时候了,还能吃得下去。”
但是没想到有一天,能为她带来这恶梦般的动静。
那小环原是姚房红绫房里服侍的丫环,就为着姚姨娘最得世子爷的意,当初韩婆子但是花了大周折才将小环安排到姚姨娘房里的。
内里有一名管事的韩婆子,乃是萧南平从晋王府带来的陪嫁媳妇子,熬了这很多年,就连她的幼女小环也订了婚事,若无不测,本来五日以后是要办丧事的,偏摊上这件不利事,不说办丧事,能落在那里都不晓得呢。
没想到根子却在姚红绫身上。
侯府大难,闫幼梅下堂求去,姚姨娘拿了身契分开,福嬷嬷也被儿子接走了,接二连三的分开倒好似沸水落到了滚油里,给侯府这些姬妾通房以及面子的奴婢们指了另一条活路。
坠儿前几年已经嫁了府里的小厮,还生了一双后代,常日总领着姚红绫房中之事,算是她面前第一等的知心人。
她一惯行事如此,原也不出不测。
此言一出,世人立即心下一凛,有婆子小声嘀咕了一句:“夫人的心肠忒也暴虐了些……这是想让我们去送命啊?!”不说世家奴婢,便是高门权贵,抗旨不遵也只能落得个身首异处,再无旁的路数可走。
值此关头,再无人肯为镇北侯府在齐帝面前说几句公道话,这夺爵的旨意就算是再无挽回的余地了。
萧南平盼了两日,也没盼来皇族宗室为她讨情的动静,心已成灰,又逢福嬷嬷的儿子亲身套了车来接她回家,主仆无法话别。
萧南平这会子那里顾得上坠儿一家,她忙着请了大夫往宁景世房里去替他诊脉,出来了那大夫才非常遗憾的奉告她:“恐怕府上郎君今后在子嗣上极其艰巨。”
宁景世想想今后身边少了姚红绫, 也觉颇不对味。何况当年萧奕将人赎了出来送了给他, 那身契被他从洛阳拿返来,彼时髦未娶妻,便被他顺手搁到了书房柜子里,当下便有了主张。
只是她当初在行院里开苞之时,艳名极盛,入幕之宾极多,却不是某一名豪客包场,无法之下只能喝绝子汤,一来二去便形成了宫寒之症,每月月事艰巨不说,进府以后悄悄儿出去看过了大夫,却说极难有效。
那韩婆子见闺女油盐不进,气的呼呼喘气,无计可施,才躺倒了复又坐了起来,鞠问小环:“明儿就乱起来了,姚姨娘走的急,她房里保不准另有点值钱物事,坠儿这会儿必定都回家去了,要不你带了娘去她房里搜一搜,万一搜到些值钱的东西,到时候被卖了,不是还能留点东西傍身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