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芍药一腔热忱让这两人给各浇了一盆冷水下来,气哼哼看着他们,见他们都没有要让步的模样,一副她如果动手就必会被禁止的模样,干脆往远处走一走,去瞧瞧这四周种着的芍药花种类。
“晓得了,真啰嗦。”
夏景行暗乐。
“你猜呢?”夏景行在她额头上悄悄弹得一记,“傻丫头!”
夏景行不由发笑:“本来你这是为着丫环们的毕生着想啊。”见她点头应和,这才道:“我如何觉着……你是嫌丫头们跟着费事?”
夏芍药:“……”
他立即伸手将她的袖子拉了下来:“娘子在中间看着,为夫去跟平叔学学如何分株。”
夏正平大笑:“女人别瞪我,我很惊骇的,万一老爷晓得我让女人在花田里干活,转头不得扒了我的皮?”
夏景行亦笑,动手去挖芍药根,“娘子还是娇娇的模样更好。”有人宠有人疼天然有撒娇的处所,迫不得已的固执只会让民气疼。
几个丫环见他头发滴着水,虽递了布巾子给他,却都不肯上手去贴身服侍,还是素娥小声跟夏芍药道:“女人去帮姑爷擦擦头发吧?”
进了卧房稍做歇息,夏芍药便卸了钗环纱罗长裙,换了荆钗布裙,竟做个农夫打扮,还催夏景行去换得葛衣,伉俪两个往畦田而去。
八月尾玄月中旬,是芍药分株播种的最好机会。恰逢夏南天身子大好,夏芍药再无后顾之忧,干脆带着夫婿丫环一起住到了庄上去,亲身盯着上面的人做。
第二十一章
等出了院子夏芍药才笑:“这些丫头好不晓事,我是已经成了亲的人,夫君如果嫌弃我去莳花晒黑了脸,那也没体例了。她们可还都未订婚呢,还是白嫩嫩的好。”
早晨的饭菜却甚是适口,炖了一整天的鸡汤,撇去上面浮油,下得细细的鸡汤面,上面洒着翠绿的葱花,地里现摘的小菜凉拌了两个,另有府里拿来的糟鸭子糟鹅掌,大热的天吃下去发一身的汗,等消了食再洗个澡,说不出的舒爽。
夏家庄子里也建得青砖大瓦房的主院,专留给主家来住的。庄上的婆子已经预先打扫过了,比及夏芍药到了以后,丫环们便将随车带的被褥平常器具铺摆开来,又有华元派来的厨子往厨房去了,怕她吃不惯庄上的饭。
他原就在夏正平局底下跟着干过些活,再经了夏正平指导,两人干起来很快,比及夏芍药一圈转返来,他们都已经分了十几株芍药了。
“这丫头……”都不晓得让她说甚么好了。
夏景行听得她话音都不对了,立时也想到了此节,忙回身拉住了她的手,还顺势在她白嫩的手背上亲了一口:“我那里舍得娘子劳累?!”被夏芍药嗔了一句:“油嘴滑舌!本身去擦吧你!”将布贴子塞进他手里,本身扭身去中间坐了,耳朵尖却渐出现了红色。
当日归去,素娥倚门盼着,见姑爷满手是泥,女人手上一点泥也未沾,顿时眉开眼笑,立时唤了几个丫头打水,奉侍夏景行洗手净面,又拿削发常衣服放在床上,“这是姑爷换洗的衣裳。”待他这番殷勤,倒是比之昔日的只尽本份更强上很多。
夏芍药在他后脑勺上敲了一记:“你想的倒美!”想想本身给夏南天喂饭喂药的半年,又补得一句:“你瞎扯甚么呢!”
如何就教他看出来了呢?
往年夏南天来的时候她也会跟着来住几日,但身边丫环环抱,她如果去花田,素娥提一句:“女人万一晒伤了可如何是好?”夏南天必是只让她傍晚才气去略看一看他分株时的景象,表情上来还会给女儿指导一番,但若她伸出白生生的手来要亲身学习一番,必是不被答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