秀秀接话道:“嗳,就晓得方姨娘疼我家蜜斯。”
“使得使得!”方姨娘眼眶微湿,嗓子开口也带着沙哑,“雨柔这孩子好胜心太要强,二蜜斯您在内里人脉广,雨柔如果在内里闯了甚么大祸她请你能担待着些……”
方姨娘挪回身子,哈腰对着苏浅浅恭敬地行妾礼,苏浅浅摆手慌道:“姨娘,这使不得!”
苏浅浅背脊发寒,蓦地凉下嘴角的温度。她就说嘛,方姨娘把持苏家后宅十几年,本来也是会算计人的。
既方姨娘来求,就必然是晓得明天早晨宴会上的事情。
凭苏雨柔现在的身份,除非是一顶粉轿委身为妾。谁家娶妻不是为了帮衬宦途还要求门当户对的。
女孩子之间的妒恨就那么几次事,苏雨柔摸滚打趴那么多年才混到这个境地,天然是晓得这个理。
如果换作方家,一个庶女敢这么和嫡女趾高气扬,早被拖下去一顿板子打死了。
苏浅浅终究烦不堪烦了,这几天产生的勾心斗角的确闹得她的头都要炸了。
苏雨柔被活生生地气到说不出话来,回身就朝着寝室的方向跑,连给方姨娘存候说话都忘了。
苏浅浅深觉苏雨柔是无药可救了,“是么?那我就好好拭目以待,看看我的姐姐,能不能一飞枝头,当那金枝玉叶上的凤凰。”
苏浅浅下车,往门里走。
来的是方姨娘,这府中除了她没人能行动轻缓至无声,那一身素衣带着的佛味也是她特有的。
苏浅浅也满佩服方姨娘的手腕,人处后宅也能及时获得皇宫大院里尚未传开的信息。
苏雨柔的心真是大啊,觉得攀上了太后娘娘就能嫁进淳于候府?做梦吧她。就算是为妾,家规甚严只能娶一妻的候府也容不下她。
明人不说暗话,方姨娘用帕子拭去眼角泪珠,晒然一笑,“三蜜斯聪明过人,会晓得如何做的。”
“蜜斯,您慢点。”小筱末端剜一眼苏浅浅,才追了上去。
苏浅浅这才听明白。
苏浅浅内心明镜似的,这个时候方姨娘应当在佛堂念佛抄经文,怕是这个小丫环瞥见她和苏雨柔辩论,才去请了方姨娘来。
丫环谨慎翼翼地跟在她身后掌着灯。
“她不懂民气险恶啊。”方姨娘悲悲戚戚,弄得苏浅浅也于心不忍。“就怕她被人当作棋子,还不自知。”
秀秀翻开帘子,苏浅浅满腹难过地站起来走出去,抬眼便瞥见了苏雨柔娉婷婀娜正欲入门的背影。
苏雨柔恨恨地背着方姨娘瞪苏浅浅,后者无所谓地弯弯嘴角。
苏雨温和苏浅浅是前后脚回府的。
夜国嫡庶尊卑清楚,只要苏黎世不沾女色,原配归天后仅留了个姨娘,对一嫡一庶两个女儿都划一宠嬖。这才使得苏雨柔变本加厉,吃穿用度与嫡女普通无二也心存不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