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飞一点也不担忧,他归正只是来探探环境,成与不成也没那么首要,就像追命常说的“得失幸命,不过如是。”
“小吴公子,好大的威风啊!”一声冷哼传来,从那狭小的石道中行来一个白苗父老,瘦瘦高高,须发皆白,眼神如鹰隼般凌厉,很有些气势。
张大长老望着他的背影点头长叹,满面悲色,沉寂了一会儿,俄然转过身来,大声道:“刚才是哪位乡亲仗义脱手?还请出来一见!”
他信步往前走,天已近黑,眼看着就要靠近登峰的路口,这倒让人有些欢畅,还没等他欣喜,却不知从那里闯出两个黑苗正挡在他们面前,瓮声瓮气道:“你干甚么的?”
小吴公子低着头,一句话也不说,脸如猪肝。赵飞在一边听得啧啧赞叹,难怪这位张阿叔气势如此不凡,本来是苗寨最年长的的大长老。看他经验小吴公子就像经验孙子似的,人家就有这个本钱啊。
五莲峰在城西十余里地,以赵飞的脚程,加一把劲,半个时候出头就到了。夜幕初降,五朵莲花瓣高矗立立,远近的青山回旋交叉,蜿蜒起伏,玉轮初上云霄,清风徐来,甚是斑斓。
五莲县西城,人来人往,好不热烈,赵飞和穆念慈两人驻步很久后,在这阳光的余晖下,倒是让人一种安静的表情。
“啪!”斜刺里飞出一块巴掌大的石头,不偏不倚,狠狠砸在那壮汉的嘴角。
扼守路口的两名白苗悄悄点头:“日头落了,圣姑已经安息,小吴公子还是请回吧!”
“走开,走开!”两位小阿弟不耐烦道:“没传闻过么,圣姑返来了,为保五莲峰清净,吴公子命令,闲杂人等不得靠近峰内百步!”
“圣姑已经安息,你们还是下山去吧,别在这里胡搅蛮缠了!”张阿叔悠长才哼了声。
你奶奶的,拿着鸡毛还真适时箭了,赵飞哼了声,正要想个法儿骗开两个小阿弟,却听山脚下传来一声清喝:“吴公子来了!”
“小五――”小吴公子唤了声,吃紧扶住他,刷的拔出柴刀,四周瞅了几眼,吼怒道:“谁?谁打我小弟,滚出来!”
小吴公子眼中闪过一缕凶光,一句话也不说,对张阿叔施了个苗礼,扶住柴刀回身就走。
小吴公子哼了声,他身后的一名年青些的壮汉已暴跳如雷:“每天来都见不到人影,她当我阿哥是甚么?你们这两条守门狗,归去奉告圣姑,现在的苗寨,可不是畴前的苗寨了,叫她给我放聪明些,好好服侍我阿哥!”
“唉哟,”壮汉凄厉惨呼,嘴唇已被砸的肿了起来,鲜血淋漓,顿如杀猪般嚎叫。
两人又向前走了两步,穆念慈觉得他要去找映月坞的红苗,正要钻进人群,赵飞拉住她的手,随即放开,摇了点头:“穆女人,你先去歇息吧。我去五莲峰瞧瞧!”
小吴公子神采丢脸,仿佛不敢辩驳,低头道:“阿叔曲解了,小侄来此只是求见圣姑的!您是苗乡最德高望重的长老,我和小五都是您看着长大的,这五莲峰是苗家圣地,我们如何敢在此撒泼!”
五莲峰山高坡陡,不易攀爬,小吴公子一行人早已风俗山路,行进甚快,也能够看出来对此地景象极其熟谙。行了小半截路程,前面便现出一条险要的石道,狭小的紧,两个苗族壮汉守在道前,看那衣裳上丝线的色彩,是白苗人。
“好。”穆念慈面无神采,薄薄的嘴唇仿佛没有张嘴一样,很天然的回身就消逝在人海里。
那苗寨大长老白须急抖,想来这一番话也叫他本身内心不平静。
本来刚才是赵飞实在忍不了小吴公子的在理,悄悄在一旁脱手。本想砸头的,没想到准头差了些,竟然砸到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