船行片时,忽见火线水面上有几艘花舫飘零至此,刚好挡住了划子的来路,幸得杨康的座船体积较小,贴着两艘花舫的舷帮,从两舫之间划了畴昔。那花舫造得甚是高大,船家站着也只刚及到舫边。
杨康肝火渐消,坐在船头盯着火线,遥见那黑衣人也是坐在船中一动不动,并不转头察看,似是不知身后有人尾随,杨康心中稍安。河里一众花舫灯火光辉,人影明灭,欢歌笑语之声不住传入耳中,现在的杨康表情迥然分歧,再也没有玩耍赏听之意。
杨康一怔,松开五指,却见手里抓着一整瓣剥了皮的橘瓤。
杨康不晓得这个端方,还觉得挂着红灯笼的船舫都归于一人统统,暗忖南人竟有如此派头,买下这很多花舫来开窑子。
船过鸡鸣寺,道经覆舟山隘谷,面前水道垂垂开阔,玄武湖呈现在了正火线。杨康见黑衣人将船停靠在岸边,登陆而去,仓猝让船家泊岸,本身紧紧地缀在前面。这时杨康倒不急着上前揪住那人,只想瞧瞧此人究竟要去往那边,如能找到其落脚点那是最好不过。
那船家得了笔买卖,心中欢畅,一边摇船一边向杨康建议:“公子,你来得晚了些,这边着名的女人都叫人包了去,不如我们往下边逛逛,那边也许另有空船。”杨康胡乱点了点头,指着火线道:“你跟着那条船就不错。”
那船家一边摇船,一边伸长了脖子向两旁的花舫上张望,脸上尽是渴慕之色,嘴里啧啧称羡,哼起了哥哥mm的小调。杨康听得烦躁,从怀里取出五两大银掷在船面上,喝道:“这银子给你,休要再唱了!”
杨康渐渐在屋顶上躺下来,眼望夜空星斗,银河灿烂,只觉此次行究竟乃平生从所未有,愤激中另有一股新奇。
杨康不作声,远远看着小女人一张柔滑的俏脸逐步在黑暗中隐没,心中如有所失。
杨康转头向河岸上望了一眼,叹一口气自语道:“对不住了,贤弟。待此事告终以后,我自会赶回泗州的。”
杨康昂首看了看,蓦地间只听耳边风声响动,左边花舫上突有一物袭向胸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