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是。”白让刚应了一声，便见岳子然跃过世人头顶，进入了大殿。
“好。”老乞丐笑了，问：“你是七公的门徒？”
柴堆早有人在院子里备好，岳子然抱起老乞丐轻的不能再轻的身子，悄悄放上去，接过丐帮弟子递过来的浊酒，痛饮一口，而后环绕着柴堆悄悄浇了上去，让老乞丐尸身充满酒香。
“此邦之人，不我肯谷。言旋言归，复我邦族。此邦之人，不成与明。言旋言归，复我诸兄。此邦之人，不成与处。言旋言归，复我诸父……”领唱的乞丐换了一首曲子，众丐齐齐打着拍子，古朴苦楚，六条约悲。
“钟安通。”岳子然轻声说道。
“你识得我？”老乞丐含混的问，目光却盯在了岳子然那根打狗棒上。
二十多年，昔rì冲弱的音容笑容早已经窜改，以是他并没有认出岳子然。
“好，好，好。”老乞丐连道三声好，“这是我代你父母赞你的。”又指了指岳子然手中的打狗棒，说道：“你将来既然要做丐帮帮主，便定要如洪帮主那般，万不成将丐帮的基业毁在你的手中。”
“不错。”岳子然点头。
“好。”老乞丐颇感欣喜，咳嗽几声说道：“看到你万事安妥，我去了也心安啦。”说完便将岳子然与黄蓉的手放在一起，拍了拍，看着两人，脸上暴露满足的笑意，最后宁静的闭上了双眼。
“对不起，我来迟了。”岳子然蹲下身子，握住老乞丐干枯的左手。
以是在没见面之前，他的身影在岳子然的脑海中都是高大的，即便岳子然的武学成就早比老乞丐强过不知多少，但唯有那道身影才会赐与他安然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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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了就好，甚么时候都不算晚。”老乞丐面带浅笑，将将近到来的灭亡毫不放在心上，只是说道：“你的仇报了没有？”
岳子然心下却有种不好的预感，直接问白让：“老乞丐在这内里？”
“人活一世，总要留下一些东西，让人记着，晓得他曾经来过。”
仿佛冥冥当中，岳子然刚进入大殿，闭目标老乞丐便展开了瞳孔散大的眼睛，将目光到了岳子然的身上。
曾经与老乞丐一起糊口的场景一一在脑海中闪现，曾偷富朱紫家的鸡，曾用石头砸追了他们三条街的恶狗，曾被小二凌辱，也曾捉到一条蛇，用破瓦罐熬煮三天，而感受那是世上最幸运的事情。
“要明白，忘记是最大的叛变。”
只是没想到，再见面时，他已经衰老如此。
直到一刻钟以后，站在前线的一个老乞丐才悄悄的用手中竹棒敲击空中，奏出一种近似于莲花落的旋律，嘴唇伸开，一种空灵、穿透、悲惨的歌声在世人耳边缭绕，直至上扬到天空中。